第一章 家醜不可外揚

“大家快來看看啊！”

“老李家兒媳婦生不出孩子啊！”

“大家看看我們這作的什麼孽啊！看看這什麼兒媳婦啊，肚子一點也不爭氣！”

眼見著婆婆又跑到大街上去叫喊，給鄰裏鄉親增加飯後談資，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媽！你能不能不要再喊，像什麼樣子！叫街坊鄰居聽見了都不嫌害臊！”

“還我不嫌害臊？你生不出來孩子你不嫌自己害臊嗎？”

“看看人家隔壁嚴家，人兒媳婦五年抱仨，你這五年屁動靜沒有！”

看著婆婆那副蠻橫的樣子，臉上的橫肉都擠在一塊了。

上下嘴皮子一碰，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吐出的每一句話都讓我難堪。

這會兒更是跑到大街上去宣讀我的“罪行”，仿佛身為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我心底的火徹底爆發了出來。

“李元宏！你看看，你媽怎麼又亂喊？”

“先不說喊什麼，就這大喊大叫這出實在是顯得咱們家好像怎樣了似的！”

聞言，李元宏趕緊上來哄我。

“哎呀老婆，日子是咱倆過的，不是給我媽過的，你先回屋，消消氣。”

“我去跟我媽說。”

緊接著，李元宏就出去找她媽了。

我在屋裏，都能聽見兩人爭執的聲音。

“你個小兔崽子，白眼狼！當媽的說兩句怎麼了！還不是為你好！嫁過來五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是不是娶了個有問題的媳婦！”

“媽你說什麼呢！別再喊了，讓別人聽到像什麼樣子？”

“我不管！我就要說！”

......

我在屋內聽著母子二人的爭吵，感到格心累。

李元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這五年以來，我跟他媽大小摩擦不斷，從來都是吵得要動真章的時候他才會出來拉架。

就像剛剛，我要是不喊他，他屁股都不帶動地方的。

包括平時我跟李元宏吵架的時候也是這樣，婆婆也不會來拉架，甚至路過的時候還要幫著數落我兩句。

我癱坐在椅子上。剛剛太過生氣了，這會兒放鬆下來整個人都要暈倒了一樣。

遲早有一天，這娘倆能給我氣死。

不知道李元宏又哄了她媽說了什麼好話，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了。

李元宏推門而入，看他表情我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八成是要來找找我的茬，好吵給他媽聽。

“媳婦，這地上不能收拾收拾？亂七八糟的，狗毛滿屋飛也不知道打掃一下！”

“李元宏，你是不是沒完了？不吵給你媽看你能死啊？”

我這一句話，把他剛要撒出來的氣給堵回去了。

看著地板角落結在一起的狗毛，我又一次萌生了回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