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時候出去找份工作了。
然而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唐思雪大清早就出了門,一路不管是酒樓還是米鋪,她才剛跨進門,就會被店裏的人用笤帚掃出來。
到最後,甚至連紮紙人的店都會把她轟出來,嫌她命硬晦氣。
她一個本碩博連讀的高材生,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悶虧!
回去的路上,唐思雪連連歎氣,拿兜裏剩了不多的錢給自己和唐小燦買了兩根糖葫蘆。
兩人一邊吃,一邊各有所思。
突然,巷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人群的咒罵聲和棍棒的聲音交雜著,一隊獄卒押著一個頭發散亂的婦人沿街而走。
那婦人低著頭,滿臉的淚水,身上都是被衙役們打出的傷口。
“張嫂?”
唐思雪咽下嘴裏的糖葫蘆,訝異地睜大了眼。
原主記憶裏的正麵人物不多,除了爺爺奶奶和薛琨以外,就隻剩這位張嫂。
張嫂是個性子很溫和的婦人,年輕時嫁到梅花村來之後一直任勞任怨,孝敬公婆,然而因為常年未能有孕,婆婆對她非打即罵,然而即便自己已經過得這樣悲慘,張嫂卻還是經常來給被虐待的原主送吃食。
想到這,唐思雪把沒吃完的糖葫蘆囫圇塞到唐小燦手裏,而後擠到人群中,找了個麵生的人問了一句:“勞駕,我想問問,這是出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啊,街坊鄰裏都傳開了,說是張家嫂子心狠,下老鼠藥藥死了他男人,這不,她婆婆還在門口罵呢!”
唐思雪朝著路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張嫂家的大門口圍攏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張嫂的婆婆就癱倒在門檻上,正指天指地,痛罵不止。
“真是造孽啊!!你這婆娘真是好毒的心腸啊!你非但自己生不出孩子,現在還害死了我唯一的兒子,你這是鐵了心要斷我張家的後啊——你這毒婦!!”
在淒厲的咒罵聲中,張嫂麵如死灰,被衙役們拖著走遠。
“張嫂是個好人,她根本不可能殺人。”
唐思雪喃喃道,一旁,唐小燦看著她,默默地把糖葫蘆遞了過來。
“不行,我得去找一趟薛琨。”
唐思雪顧不上接糖葫蘆,話剛說完,就轉身往梅花村的方向走去。
薛琨白日在縣衙當差,晚上下職才能和她見麵。
兩人約在了一處叫“莫楓亭”的酒樓,酒樓的老板娘是個叫苗淼的年輕姑娘,原主與她接觸不多,隻知道這位苗姑娘與知縣陸碩是青梅竹馬,兩人早已定下了婚約,婚期就在明年秋天。
唐思雪到的時候,天色還早,薛琨還沒散職,她便先和上菜的苗淼聊了幾句。
“你還不知道吧,我聽陸碩說,衙役在張嫂的屋子裏搜出了不少耗子藥,證據確鑿,這便就要定罪了——”苗淼消息靈通,說出來的話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唐思雪的心裏咯噔了一聲,這就定罪了?
不可能啊。
她頓時站了起來:“走,我們直接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