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溫遙感受到一股冷峻的氣息靠過來,隱約的酒氣越發濃烈,霍雲琛整個人向她壓過來,一雙纖細的手被反扣在床上,毛巾被打拍落在地上。
這個姿勢讓她不舒服,腰架空著很難受。
溫遙試圖推開霍雲琛,掙紮了幾下根本逃不開。
“你幹什麼,我現在腰要斷了不舒服,你放開我一下。”
霍雲琛竟然聽話地放開了。
迷蒙晦暗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發絲粘連在床單上,發梢氤氳水珠,霍雲琛突然開口道:“你這樣容易感冒,起來我給你吹。”
溫遙從床上坐起來,任憑霍雲琛握著她的頭發吹,灼熱的溫度讓酒氣更加彌漫,溫遙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她試探問道:“你喝了多少?”
“我沒醉,我能精準地控製吹風機的溫度和速度,而且能保持吹風機在每個部位停留3秒左右,以上可鑒,我很清醒。”
話很平靜,確實看不出有任何醉態。
可他確實有點反常。
溫遙盯著霍雲琛看,企圖從他那張臉上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卻隻看見,鼻梁高挺,紅唇緊緊抿著,深邃的五官依舊硬朗,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眼眸懶洋洋地斂著,看起來總一種慵懶。
除了好看,沒別的。
“早點休息吧。”
吹幹頭發,霍雲琛冷淡留下一句問候就要離開。
“你等等——”
溫遙猜出一些什麼,她從抽屜裏掏出牛皮手劄,遞給霍雲琛,“你要是想看的話就拿去吧,畢竟我的過去也不是見不得人,我不想你因為手劄心情不好。”
霍雲琛沒有接過手劄。
臥室的柔光裏,他的臉被鍍上一層昏黃,看起來迷人又溫柔。溫遙抬眼的瞬間,正好對上那副柔和的眼睛,她看不出霍雲琛心情轉好,隻覺得似乎有種克製的失落。
沉默了片刻,霍雲琛接過手劄,把手劄重新放回抽屜裏。
“我希望有一天你笑著和我分享你的過去,而不是現在這樣,為了順應我才步步退讓,晚安。”
霍雲琛關上房門。
他心裏的陰翳越發濃厚.
溫遙在他麵前一直都客客氣氣的,有時候聽話得像個假人,這種疏於禮貌的距離感讓他很不痛快,以前他以為溫遙本性如此。
今天他才發現是她錯了。
她不僅可以把青梅竹馬深埋於心,在他麵前提都不肯提,就連一本和那個人相關的手劄,她都能保存得這麼好,為了這本手劄,她難得地硬氣一回。
那個人在她心裏的分量,重如千斤頂。
霍雲琛靠在房門上,心情莫名煩躁。
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小琛,娶了媳婦也不告訴奶奶!要不是路辰那小子告訴我,你準備瞞奶奶到什麼時候,我命令你明天把新娘子帶回來見見,你要是暫時不想聲張大可放心,奶奶替你保密!”
和溫遙領證這件事,他沒大肆宣揚出去,除了路辰沒多少人知道,就連爺爺奶奶他都沒告訴。奶奶一直盼望有個孫媳婦,經常從各種小道消息打聽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