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方曉悠悠轉醒,隻覺得眼前暈乎乎的,視線也有些模糊,她摸索著站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這鬼地方都有些營養不良了。”
瞧這天色,太陽已經懸掛在頭頂,再有一個時辰就要下山。
方曉掄著斧頭,不過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斧子,好在原生體型肥胖,連帶著她的力氣也增加不少。
砍下一棵大樹,她雖氣喘籲籲,卻也沒費多少力。
“娘親,你醒了!”
甜甜遠遠就瞧見方曉壯碩的身影,一路小跑,向方曉走來。
“你們怎麼來了?”
“娘親剛才被蠍子草毒傷,昏迷不醒。是爹爹救了你,之後就看見不遠處有野味,爹爹就帶著我去山間尋了好一會兒,找到了幾隻山雞。”
方曉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剛睡醒時覺得頭目暈眩,原是中毒。
“剛才謝謝你,要不然我就掛了。”
李璧見慣了她蠻不講理的樣子,這幾天她彬彬有禮,竟有些不習慣。
“沒死就跟我回去。”
“不行,這太陽都快落山了,我連木頭都砍好了,要做一張床,不然我們住在哪?”
“我還有些錢,明日上集市去買。”
李璧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以前在軍中免不了急行軍,在他心中能夠席地而睡,已經是莫大的福氣。
“你有多少閑錢?馬上就要過年了,需要打年貨,你們家這幾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銀子就被你弟弟拿去治腿,我們哪兒來還有閑錢去買床,就算有,又拿什麼去裝?”
方曉接連發問,李璧停住了腳步。
這日子還長,甜甜還小,給了這婆娘十兩銀子,剩下的這些散銀子必須積攢下來,如今他們一家子都回來了,估計也沒地方睡,除了自己做床還真沒別的法子。
“爹爹,叔叔和爺爺奶奶回來了,確實沒地方住,昨天晚上甜甜還睡在叔叔的床上,今天晚上還不知道住哪兒呢?”
甜甜一慣委屈的語氣讓李璧有些動搖,他鬼使神差轉過身來幫著方曉忙活。
兩人幹起活來異常協調,總算在太陽下山之前將一張簡單的木頭床拚好。
“這床雖然簡單,我們也不至於睡地板,等過些日子,我們去買一些稻草或者棉絮鋪在下麵就暖和了。”
兩人合力將製好的木頭床抬回家中。
“這是什麼東西?如此醜陋,怎麼睡得了人?硬邦邦的,你們一家子莫不是想把我的床給移過去吧?”
“叔叔,你說什麼呢?”
甜甜弱弱的聲音讓李密覺得可笑。
“我說什麼也輪得著狗剩說話嗎?剛才去我房間才發現,我的房間有鋪好的褥子和其他的用具卻都不是我的,想必是你的吧!”
李密望著眼前的甜甜毫不嘴軟。
“真是來爭家產的東西,就連一張睡的床都不放過。”
甜甜被李密毫不留情的戲耍一番,本能性後退幾步,低下頭嘟著小嘴委屈至極。
李璧向來懶得跟李密計較,輕描淡寫隻說了一句。
“我們今天晚上睡木頭床,待會兒就把甜甜的褥子給挪過來,我那裏還有急尋軍留下來的被褥,你若不嫌棄就拿去用。”
隨後,一家三口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木頭製的床挪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