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瀟笑意溫和,“好久不見夏辭,不用對我這麼疏遠,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喊我哥哥。”他指的是高三幫她補習數學時的事。
夏辭輕笑著搖了搖頭,“那都是過去了,你教過我,人要學會把過去拋下向前走。”
“可我沒教過你把我也拋下。”
纖長的睫毛震顫,夏辭薄唇微張卻什麼都沒說。
適時傅瀟抬手示意,“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夏辭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她不想猜測傅瀟話中的深意,更不想再跟他的未婚妻起無謂的爭端。
林微寧從小跟在傅瀟身後,是雙方家裏定好的婚約對象,傅瀟和她走得近那段時間,林微寧恨不得拿刀毀了她的臉。
一見麵必定被找茬,而夏行遠從來都是讓她忍,他不想同時得罪傅家和林家。
直到她和傅沉在一起後,林微寧才稍微放下戒心。
後來跟著傅瀟去了外市發展,針對她的事才告一段落。
夏辭躲到露台外,走近了才發現在那吹風的傅沉。
她想走,被他的話叫住腳步。
“別白費心機,你這樣的進不了傅家的門。”
心底驟然湧上一股澀意。
她以為,他們至少有過感情的,原來是她單方麵自作多情。
可能是酒意上頭,夏辭忍不住問了出口,“所以你以前也從來沒想過要娶我是嗎,你和我在一起為了什麼,身體?”
傅沉眸色漆黑,笑意幽冷,“不然呢,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圖的。”
修長的指尖裹挾著涼意撫過她臉側,傅沉神色溫和,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你生日快到了吧,讓夏家破產作為你的禮物,滿意嗎?”
夏辭靜靜看著他,認真設想了下,如果夏家垮了,夏行遠對她的控製是不是也能消失。
如果是這樣,她求之不得。
慶幸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
夜風吹亂發絲,夏辭生出一股疲憊,不想再糾纏,淡然回道,“隨你吧,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傅沉的唇猝不及防壓下,夏辭愣了片刻開始劇烈掙紮。
手腕被扣住,她那點力度看起來更像迎合。
霸道激烈的唇舌廝磨,掠奪了全部氧氣。
一吻過後。
他掐著她的下巴,逼她轉過臉,沉磁的嗓音附在耳側,猶如惡魔低語。
“他總不好意思跟堂弟搶玩具吧。”
傅瀟背著光站在對麵,神色晦暗不明。
夏辭怒意油然而生,指尖狠狠掐進他手臂,“傅沉你夠了!”
“怎麼會夠呢,夏辭。”
他壓低嗓音,隻看表情會以為他在說情話。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所有想要的都被摧毀。”
“你就該一無所有,孤苦度日。”
夏辭的心直直往下沉,深不見底,毀掉她想要的?
不行,絕對不可以!
他這麼恨自己,難道僅僅因為分手是她先說的?
可是那時候的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母親說,如果她敢同意和他走,就死在他們麵前,看看傅沉能不能背負著親媽的命和她雙宿雙飛。
夏行遠自然不會任由事態發展,和傅家交惡。
他把她鎖在房間裏,連窗戶都封死了。
等到被放出來,傅沉早就走了。
不是沒想過偷跑去找他解釋清楚,但後麵的變故更加令人措手不及。
她沒得選。
現在傅沉這麼討厭她,她更不可能敢冒險告訴他那些事。
稍有差錯,就會毀了她珍惜的人和事。
站在對麵的傅瀟沒有轉身就走。
傅沉肆意勾唇,手指穿過她的指縫緊緊相扣,“大哥,我們複合了,不恭喜一下?”
夏辭急忙反駁,“沒有!他有女朋友,不是我。”
傅沉輕慢笑開,體貼替她整理頰邊的頭發,“別亂吃醋,我一直以來都隻有你一個。”
這話鬼都不信。
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夏辭索性把知道的全盤托出,“他跟寧夢夢在一起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可能跟我有什麼的。”
傅沉聞言故作寵溺,又略顯無奈,“夢夢是寧澤妹妹,也是我妹妹,你要冤枉我也找個合適點的對象,醋勁怎麼比三年前還大。”
她越是掙紮想逃,他攬在腰上的手臂越是收緊,話也越來越露骨。
“別鬧了,那天晚上你明明說過,想我了。”
夏辭低估了他的下限,氣得發抖想咬他一口,“你胡說什麼!”
傅瀟怎麼說也是他們長輩,在異性長輩麵前口無遮攔說這種親密的話題,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太作踐她了。
傅沉巧妙遏製她所有動作,“怎麼,敢做不敢認?還是怕大哥誤會?可是他有什麼好誤會的,該發生的不就早發生過了。”
他輕笑,“他看不慣,沒人逼著他看。”
夏辭不想再聽他顛倒黑白的說辭,打斷道,“你別在這演戲,你恨不得我死,怎麼可能跟我複合!”
傅沉不以為然接話,“一生氣就口不擇言,寶貝,你這壞毛病真該改改了。”
這時,傅瀟的手搭上他肩膀,力道有些大,“隻要她不願意,就算是情侶也不能勉強。”
傅沉看了眼那隻手,挑眉痞笑,“行,我們回家再說。”
他難得聽勸,接著補充,“大哥今晚回老宅吧,我們也回。她剛喝酒了,我親了她,都不能開車,你當司機載我們一程?”
夏辭覺得他瘋了,敢帶她回傅家老宅。
轉瞬一想,去一趟也好。
等他媽看到,自然會把她趕出來,不用自己再費口舌。
被傅沉牽著手帶進傅瀟車後座,夏辭瞬間後悔了,何必去自取其辱。
他說什麼有什麼所謂,傅瀟信或不信又沒關係,假的就是假的。
手剛摸上門把手,他從後麵抱了過來。
薄唇貼在她頸側,親密道,“知道你不喜歡回老宅,但最近奶奶身體不好,我們都得經常回去陪著。為了我,忍忍吧。”
夏辭身體一僵,傅沉真是又狠又毒,知道用什麼最能戳她軟肋,逼他就範。
別人她可以不在乎,但傅奶奶一直對她很好。
她老人家身體不好,自己怎麼也要去看望一下的。
車子劃破夜色。
傅瀟把著方向盤目不斜視,溫聲詢問,“怎麼突然想複合了。”
傅沉手指緩緩撫上她左手手腕,把玩著那條手鏈,“知道了一些事,覺得果然還是放不下,就和好了唄。”
傅瀟追問,“什麼事?”
傅沉笑了笑,親昵把她攬入懷中,仿佛兩人從沒有過隔閡。
“她為了我割腕,怎麼能辜負她呢。”
他誤會的是這個?
夏辭鬆懈下來,但還是澄清道,“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