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人正吃飯呢,聞言皆皺起眉頭。
“她怎麼還有臉來?”
顏振業氣的砸下碗,陳紅娘的臉色也不好看。
親爹獨寵小妾疏遠妻子,最後導致小妾把正妻趕出家門,走的時候這孫嬌兒對他們家各種克扣侮辱,到現在全家人都記得孫嬌兒是怎麼在大門口一點一點挑開他們的包袱翻東西的。
簡直欺人太甚。
一家人是滿臉藏不住的厭惡,而孫嬌兒已經叫罵著進了院子一腳踹開東屋的門。
“喲,吃飯呢!”
孫嬌兒皮笑肉不笑,而撲鼻而來的肉香味兒更讓她嫉妒到不行。
真的在吃肉,好香啊!
再看碗裏的東西,上好的白麵做的麵疙瘩上麵還飄著蛋花,她在家裏都撈不著這麼多好吃的,現在這群被趕出家門的破爛|貨竟然吃的比自己還好?
好啊,肯定走的時候偷偷拿走了家裏的銀子,不然這群人怎麼能吃上這種好東西。
孫嬌兒越想越氣,罵道:“不是說一文錢都沒從家裏帶走嗎,振東,去,給我翻,今兒要是從這裏翻出一枚銅錢,我都不會讓你們娘幾個好過!”
“我看誰敢!”
顏輕輕擋在二人麵前,眸子冷硬盯著孫嬌兒:“這是我家,滾出去!”
“你家?”
孫嬌兒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欺壓慣了大房,冷笑譏諷:“分家的契書還沒簽,這裏就還屬於顏家屬於我!今兒若是我讓你們滾出去,你們誰都留不下!
另外嘛......”
孫嬌兒死死的盯著陳紅娘:“你怎麼病了這麼久還沒死,老爺還等著你死了扶我做大呢!”
“你、你......咳咳咳!!”
陳紅娘氣急,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抽離了筋骨般癱軟在地。
顏振業和顏輕輕心裏都咯噔一聲,齊齊衝上前去。
“娘!”
顏振業趕忙把人扶住,顏輕輕也氣的肝兒疼,她當場扭頭死死盯著孫嬌兒,一雙眸子又冰又戾恨不得這些人立刻滾。
“再說句試試,我會讓你後悔進這個門!”
“嗬!”
孫嬌兒根本沒把顏輕輕放在眼裏過,這小賤貨怕她怕得要死更沒膽子反抗,所以她直接無視了顏輕輕抬腿就要翻。
見這女人真的不要臉了,顏輕輕直接抄起床底的柴刀狠狠一刀照著孫嬌兒的手劈下,刀光擦著手指頭尖兒陷入床板,寒光嗖嗖的震的孫嬌兒整個人都麻了。
“下次就是你的腦袋!”
顏輕輕豁出去了整個人厲鬼般凶悍,孫嬌兒直接被鎮住,若不是自己縮的快手指頭都掉光了!這小賤人怎麼變的這麼厲害了?
腿軟了又軟,孫嬌兒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帶著兒子退出來。
“娘,就這麼走了?”顏振東一臉不甘,孫嬌兒惡狠狠啐了一口:“先走,不過我饒不了他們!”
見這二人終於走了一家人才鬆了一口氣。
顏輕輕更是氣得不行,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東西,這都是一群什麼極品?
“輕輕,娘、娘暈過去了!”
顏振業急了,今天剛找了大夫,娘的病剛有了盼頭,結果晚上來了個孫嬌兒,一切都毀了,娘似乎病的更嚴重了。
粗壯的青年紅了眼睛,喃喃著:“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先扶娘躺好。”
顏輕輕十分冷靜。
她先讓顏振業幫忙,自己轉身拿了個幹淨的碗趁著大哥不注意引了空間裏的泉水出來先給陳紅娘灌了一大碗,直到婦人蒼白的臉色多了一點紅顏輕輕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空間水雖然不能治病但卻能養人,她頭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穩定陳紅娘的病情應該沒有問題。
“明天再進城,還請那個大夫來。”
顏輕輕信誓旦旦,然而顏振業卻驚了,扭頭看著她:“輕輕,我們一文錢都沒有了。”
那大夫看的好但是診費極貴,今天賺的二兩銀子還沒捂熱都花的一幹二淨,明天還請?
“不怕,我自有算計。”
顏輕輕握緊了拳頭,她不會讓娘死的,決不!
見她如此胸有成竹,顏振業也隻能紅著眼睛點頭:“好,需要哥做什麼你盡管開口,那賤妾想讓娘死,我就偏不隨她的願!!”
這何嘗不是顏輕輕的想法,她低聲安撫完大哥之後便回到了西屋。
東屋的動靜西屋也聽到了,就算聽不真切也大概明白一二,兩個孩子現在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那麼一點憐憫,顏輕輕隻看向葉暻辭。
“寫好了?”
筆墨早就給他了,想必契約書也已經寫好了。
現在家裏盡是爛攤子,至少西屋這個男人她想盡快擺平,不然她真的會累死。
男人平靜坐在床上,如畫的眉眼染著幾分冰寒,他看了顏輕輕一會兒才遞過來一摞紙,打開一看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兒,而且還寫了兩頁之多,看的顏輕輕嘴角抽搐,有必要搞得跟學術報告一樣密密麻麻嗎?
雖然很多字不認識,但是憑借著認字認半邊的天賦顏輕輕還是勉強看懂了上麵的條條款款。
不準打罵孩子,不準靠他太近,不準給他把尿......
看到這裏顏輕輕一度懷疑這條就是故意針對自己的,她抽了抽嘴角,默默看完最後一條而後抬眸一言難盡的盯著葉暻辭。
“所以你覺得這倆豆丁兒能伺候的了你一個成年人?”
葉暻辭的臉色沉了又沉,烏沉沉的眸子浸染冰寒,他瞧著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兩歲半,別說伺候自己這倆孩子晚上睡著了都醒不過來,不然昨晚他也不至於被顏輕輕那樣羞辱。
空氣安靜了三秒,男人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扯回契書,提筆修改。
墨染的眸配上好看的眉,好看的人總是讓人百看不厭,顏輕輕就這麼毫不避諱的盯著瞧,直到改好的契書再一次回到自己手裏。
“讓我伺候你可以,得加一條。”顏輕輕點著契書,故意看向葉暻辭:“三天擦一次身體,五天洗一次頭發,都得我親自來。”
“顏輕輕,你不要得寸進尺!”
擦身體?你想怎麼擦?
“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有一天會宰了你,嗯?”
“在那之前我會先被你臭死!”顏輕輕翻了個白眼:“收起你的被害妄想,好好的做一個幹幹淨淨的帥哥不行嗎?”
“............”
這女人,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