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三個男人又驚了,誰都沒覺得顏輕輕能解決這個問題。
練字就得要紙筆和墨,這些都得花錢,顏輕輕能解決這個問題?
老六眨了眨眼睛,臉上的麻子都興奮起來:“那個野男人身上有錢?”
除了這個原因他再想不出其它了,至於顏輕輕有錢?嗬,真是打死他都不信。
“葉暻辭身上什麼都沒有。”
顏振業搖頭,自己把他背回來的,要是有錢早就被他搜出來抓藥了。
“那就少說大話。”
老六哼唧著扭頭繼續鋪床,見一家人都不信自己,顏輕輕也沒多說,而是把手伸進袖子裏裝模作樣的掏了掏,把實驗室裏一個東西掏了出來。
“這個就能解決!”
一聽能解決,幾個人皆圍過來。
顏振勤接過東西翻開來看了看,引得老大和老六彼此對視一眼。
老六瞪著眼睛:“這不就是一副字帖嗎?這能解決三哥練字的事兒?嗬,寫滿了還不是一樣要再買筆墨,姐,你自己蠢也就算了,沒有這麼糊弄人的。”
顏振勤也皺起眉頭,抬眼譏諷的盯著顏輕輕,隻覺得這個妹妹真的如同窗們說的,就是個拖後腿的存在,枉他以前還對她百般疼愛,真是付錯了!
“我蠢?”顏輕輕盯著老六冷笑:“我看是你們自己蠢!”
說完她一把扯過字帖拍在桌上,拿起散落在桌邊的毛筆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一碗水擺在桌上,當場用毛筆沾了沾水下筆就寫。
“大哥,姐一定是瘋了,用水寫字?別說能寫出來,那金貴的紙一定也廢了吧?”
老六驚的抓緊大哥衣袖,誰都沒想到顏輕輕竟然能拿水寫字,這個女人果然是個蠢的,不但蠢還瘋!
然而話還未說完,顏輕輕已經寫完一個字,明明沒有沾墨汁,方格裏卻赫然多了一個不怎麼好看的“大”字。
三個人都看呆了,尤其老六,一雙眼睛都快揉瞎了,老三更是使勁瞪著字帖,似是恨不能把字帖瞪出一個窟窿來。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沒有墨,隻是用水就能寫出字?這也太神奇了吧?
看著三個人的震驚,顏輕輕慢悠悠放下筆。
這水寫字帖是實驗室的學長無聊買來練字的,後來堅持不下去就把字帖丟進了實驗室給他們這些學弟學妹當了玩具,誰想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這是水寫的,用水能寫出字來,等水幹了就又恢複如初,相信三哥能用這字帖練一輩子的字,請問,練字的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顏輕輕揚起下巴掃視一圈,來來,讓她瞅瞅,還有誰敢說她是家裏的拖累!
顏振勤下巴都掉了。
“水寫字帖?”
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仔細看看這紙張的材質,倒是不太像紙,這到底是什麼做的?
“輕輕,你哪裏來的?”大哥忍不住嘖嘖稱奇。
“那貨郎給我玩兒的,走的時候忘記要回去了。”顏輕輕睜著眼睛說瞎話。
然顏振勤的臉色倏地變了,厭惡道:“拿了不還就是搶,顏輕輕,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
“你懂!”顏輕輕冷哼一聲扯過字帖:“有本事你別用,也別說我一個人累壞了大哥,我顏輕輕是不出力,但我至少沒有像三哥你,明明花錢就像無底洞還非得要臉麵!”
“你!!”
顏振勤氣的渾身哆嗦,但是卻無言以對,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一直以來家裏最費錢的反而是自己,根本不是顏輕輕。
“咱們一家粗布就你一身長衫,六弟不能勞作還得天天伺候你,每月的學費還有筆墨銀子難道就不是錢?”
“你你你!!”顏振勤氣的臉色通紅:“那我是有回報,我將來中了功名一家人都跟著沾光,你能給家裏什麼,你這個拖累!”
“哼,那拖累的字帖想必三哥是不惜用了,至於我能給家裏什麼,不用久了,明天三哥就知道了!”
說完顏輕輕拿著字帖扭頭就走,餘下老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門口明晃晃露出一臉麻子盯著顏輕輕離去的背影打趣:“姐明天不是打算去劫道吧?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那種?”
聞言兩個哥哥的臉蛋迅速抽搐起來,抽的都快扭曲了。
劫道?輕輕?不過想想這丫頭好像還真能做得出來。
“大哥,都是你跟娘慣得!看好她,省的再惹出事端來!”
顏振勤一甩袖子坐回去,看著沾了水的毛筆越想越氣。
老六瞄了一眼哼唧著某人的心聲:“早知道留下字帖再把人趕走了。”
顏振勤:…………
“滾!”
顏輕輕走回西屋,真是越想越氣。
學堂裏的人笑話三哥就算是自己的問題,那當哥哥的能不能懟回去,至於回來跟自己生氣嗎?
“什麼東西!”
捏了捏手裏的字帖,她哼唧著:“你也別想用。”
東西塞回袖子,一抬頭就對上了屋子裏三雙眼睛。
顏輕輕抽了抽嘴角,光顧著生氣了,誰想自己竟然又走回西屋,現在怎麼辦,假裝走錯了扭頭離開?可這裏是自己家,憑什麼她走?
“紙筆想必是帶來了。”
床上的男人涼涼開口,這房子就這麼大,稍微吵幾句嘴就聽的一清二楚。
顏輕輕尷了個大尬,想來這個人是故意等著臊自己呢。
“沒有。”
她也豁出去了,往凳子上一坐:“不過放心,明天我就想辦法去弄紙筆,我絕對不忽悠,以後我也會疼這倆孩子的。”
聞言床上兩個孩子慌了,抬頭盯著親爹,葉暻辭倒是沉穩,聽完這些話反而沒有了最開始的震驚,隻平靜的揉了揉小隻的腦袋,半晌忽而問了一句:“那我問你,這兩個孩子都叫什麼。”
“…………”
顏輕輕默了,她真不知道這倆孩子叫什麼,搜刮幹淨原身的全部記憶,關於名字的稱呼也就隻有四個字:小兔崽子。
這絕對不是名字啊。
看著顏輕輕越發尷尬,葉暻辭眼底譏諷更甚,明明是如畫一般的人,這張嘴譏諷起人來也是惡毒的厲害。
“名字都不知道,你在這裏跟我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