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開門看見我的時候,臉上閃過了慌亂。
“芯兒,你怎麼來了?”他想要出來,讓我一下子堵在了門口。
“怎麼?我不方便進嗎?裏麵有人?”我頭一次強勢的推開他往裏麵走。
他懵了一下,然後跟著我往裏走。
緊接著剛要張口說話,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
“瑾哥,這裏的熱水好好,不像我那裏總是洗一半就冰冰涼了......”方言言穿著我的睡衣邊擦頭發邊往外走著說話。
一抬頭看見了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現場詭異的安靜。
“喲,可以呀,都登堂入室了,謝瑾,你玩的挺花兒啊。”
冷嘲熱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林佑軒,我的發小。
我知道是月兒叫他來的,她怕我吃虧。畢竟,論嘴毒論心狠,林佑軒真的是大佬。
他悠哉悠哉的進了門,站在我旁邊,從上到下把方言言打量了一遍。嘖嘖兩聲,嫌棄的開口。
“謝瑾,你也真是牙口好,什麼樣的都能吃下去?這身材這顏值,連我家寶兒一半都比不起。當然,你胃口好,想啃爛菜葉子誰也攔不住,但是你也不要用這種方法惡心人啊,這樣的貨色也配跟芯兒相提並論?”
我噗嗤一笑,他說話惡毒得還是那麼一針見血。
方言言被這番話說的臉色通紅,局促的看向謝瑾。謝瑾看見我看著他的眼神,忽然慌張了。他著急的拉著我:“芯芯,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我定定的看著他,甩開他的手,然後坐在沙發上說。
“好,你解釋吧,我聽著。”
謝瑾看著我張了張嘴,忽然就頓住了,房間裏,安靜再次襲來。
“唐總,你誤會了,我跟瑾哥沒有什麼的,我家裏水管爆了,整個屋子都被淹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求助瑾哥的,瑾哥就是給我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你可千萬別誤會。”
方言言略帶哭腔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聽了這話,抬頭看著楚楚可憐的方言言,忽然覺得很可笑,叫我唐總,而他就是瑾哥?
隨便找個地方住?原來這裏對於謝瑾來說,已經變得無所謂了嗎?
“謝瑾!你有沒有良心?!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嗎?你還敢帶著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來,狗東西!”月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要打謝瑾,被林佑軒攔了下來。
“讓芯寶自己解決。”
謝瑾看著我,半晌才出聲,可是開口卻是在維護別人:“......方言言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遇見困難了給我打電話,我覺得小姑娘挺可憐的,幫了她一下,沒有你想的那些事。”
他看我沒有反駁他,又繼續說:“而且人挺單純的,沒有你們說的那樣亂七八糟。”
我靜靜的聽著他解釋,字字句句都在維護著方言言。
心裏呼呼的漏風,不僅涼,還很痛。
謝瑾這副護犢子的樣子,以前是專屬於我的,現在,我卻變成了那個欺負人的壞人。
我閉眼,打斷了他的話。
“在你帶她來這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我還是不死心仍舊想來看一眼。”
我睜開眼站起來:“現在好了,死了心,難過這一次,我就不會再次為你難過。”
他聽見我的話,慌亂的想起身拽我,林佑軒一個上前抬腳把他踹了回去:“老子在這還敢動手?狗東西。”
方言言大叫一聲趕緊撲到謝瑾身邊,手足無措的去看他的肚子,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天哪!你們怎麼能打人?!”她抬著著頭控訴:“你們為什麼打人?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樣的話我會報警的!”
滿臉的委屈巴巴,好像別人都欺負她了一樣。
我看著她那個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跟她打太極。
“我來這裏,一是為了見見你,不,”我盯著方言言挽著謝瑾的那雙手:“你們,好讓自己死了心。二是來取東西的。所以不用擔心我耽誤你們的好事。”
我徑直走向臥室,看著被打開的衣櫃什麼都沒說,從床頭櫃裏拿出來幾份文件。
那是這個房子的房產證,還有謝瑾公司的原始股文件。
我拿著東西回到客廳。
“芯兒,真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謝瑾緊緊盯著我手裏的東西,嘴上更加急切。
“狗雜碎,別逼老子動你,老子可沒有那麼好說話。”林佑軒散發著怒火,眯著眼睛盯著謝瑾。
我走到門口,忽然轉身。
“謝瑾,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上了心。”看著他僵住的表情,我掃向旁邊那個略顯得意的女生,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真不知道謝瑾是真傻還是願意縱容她這點子算計,不過我現在不在乎了。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眼裏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所以我們之間,結束了。”
說完我帶著月兒倆人揚長而去,後麵聽見追上來的腳步聲,林佑軒轉頭就是一腳,謝瑾的悶哼聲和方言言大呼小叫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我沒有回頭,但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還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