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楚清兩人將五花大綁的鄭廣趁夜色扔在王大人府前，等第二日一早他被發現，再加上明裏暗裏的流言，王家二公子估計要好久都沒辦法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姑娘，姑娘，奴婢今日跟著采買的小廝出去時聽到一個好消息，街頭巷尾都在傳王家一大早便傳來一陣慘叫，聽那聲音應該屬於二公子王明輝，人們都在議論他因為昨日沒管好小廝這件事被狠狠懲罰了。”

“那個小廝早晨被發現時凍得隻剩下半條命，王家人於心不忍還是把他弄了進去，聽說比王二公子下場還慘，打的都下不來床。”

雪月眼神中滿是興奮，她想的是自家姑娘被他幾次三番羞辱找茬，現在終於有了報應，他下場越慘她便越替姑娘趕到開心。

顧絲語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搖搖頭：“你關注那些做什麼，有這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想我們的鋪子應該怎麼辦。”

自從打賞花宴回來後她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係統雖說有六年的時間，但除去吃飯睡覺和其他事情頂多隻有三年，她要想在這三年裏幹出一番事業就要想個穩妥的辦法。

她本想借著宴會上增進的感情去找林玉曼幫忙，誰知他家聽說宴會上的事情後便將她關在了院中，似乎是怕她到處闖禍，準備等這陣流言平息後再放她出來。

顧絲語掰著手指算了算，現在能幫她的人居然隻剩下了江楚清，可他自己是萬萬不敢開口的，她想來想去隻能認命的將這件事擱置在一旁。

她的生活暫時沒了目標，每日都待在別院中和下人吃喝玩樂，整整半個月都沒踏進三皇子府一步，江楚明第三次去皇子府時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三哥，你到底和顧姑娘說了什麼？她怎麼不纏著你了？之前不是生病就是跳河要不就是暈倒，為的都是見你一麵，這些日子她不鬧你會不會不習慣？”

“我感覺安靜的很，為何會不習慣？”

江楚明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後歎口氣：“沒什麼，我起初還以為你對顧姑娘態度開始不一樣了，之前在京郊時你還讓她坐你的馬車，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說吧到底想幹什麼？今日你來找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每句話都沒有落在實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每三年一次的朝貢幾個月後就要開始了，到那時周圍各個小國都會派人進京賀喜。”

他伸出手悄然指了指頭頂：“那位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若是病懨懨的出現在那些人麵前，恐怕會讓人生出其他心思，你當真不想管一管？”

“我不管，他是死是活同我無關，朝貢一事我更是不感興趣，無非是人人戴著假麵說著各種漂亮話罷了，然後再隨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運氣好的留下一兩個子女在這裏，回去後便可宣揚自己和大夏王朝關係匪淺，再利用這些達成自己的目的。”

江楚清眼神中有些疲色，似乎真的不喜歡這種生活：“我自由散漫慣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種事交給你就好。”

他三言兩語便將這差事推了出去，還不等江楚明開口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影便出現在兩人麵前：“三殿下，五殿下，三殿下，這是屬下從別院書房裏找到的，顧姑娘似乎在挑選鋪子，最近一段時間還時不時的將您送的那些銀兩和首飾拿出來擺弄一番。”

“知道了，你下去吧！”

江楚清將人打發走後目光落在麵前的紙張上，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但也能分辨出來的確是東街幾個空著的鋪子。

“顧姑娘這是在幹什麼？”

“多半是覺得別院有些無聊，想要開個鋪子折騰一下而已。”

江楚清手指輕輕敲擊的桌麵，過了半晌後將一名暗衛召到麵前：“我記得東街的一個拐角是不是還空著一家我們的鋪子？”

“回殿下，的確如此，您曾說那鋪子有用，可自從盤下來後卻再也沒去過，屬下不敢處置隻能時不時派人去一趟，還打發走了好幾個買家。”

“明日你找幾個可靠的人守在店裏，想辦法讓顧姑娘盤下這間鋪子，不管你們找什麼理由，事後所有細節都要回來告訴我。”

暗衛領命而去，一旁的江楚明看到這一幕十分好奇：“三哥，你不是一直覺得顧姑娘麻煩嗎？現在為何又要幫她？”

“我不是幫她，我是在幫我自己，不管她想幹什麼都隨意，隻要不來影響我一切都好。”

三日後，林玉曼的信終於飛到顧絲語桌麵上，她得知林玉曼主動約她出去後想也不想的換好衣服前去赴約，果然在醉仙樓的靠窗位置看到了她。

此刻的林玉曼正飛快的掃蕩著盤子中的東西，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顧絲語看看她，腦海中又浮現出當時那個驕縱無比的女子，總也沒有辦法將兩人的形象重疊。

“林玉曼，你在外麵這樣真的合適嗎？萬一被你們府上的人或者你爹看到怎麼辦？或者有人去和你爹告密，說你整日同我混在一起怎麼辦？”

“他們不會說的，我每次都給他們不少銀子，他們若想一直拿下去就要一直守口如瓶。”

林玉曼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銀兩在她眼中是再普通不過的物件。

“那你今日約我來這醉仙樓，還一直待在這裏不走，可是在等什麼人？”

林玉曼對她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城中有不少酒樓都有說書先生，但為何醉仙樓一直沒有？”

“為何？”顧絲語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

“醉仙樓自詡京城中最知名的酒樓，一直不屑於和其他地方同流合汙，再加上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掌櫃覺得說書一事可有可無，但聽說最近醉仙樓不如往常，掌櫃的不得不物色說書先生，聽說今日便到了，還是花重金請過來的。”

“我想著你可能沒聽過沒看過，所以今日特意來帶你看個熱鬧。”

林玉曼話音剛落，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便出現在門口，掌櫃的連忙迎上去：“辛先生您來了？快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