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堇一當即就說道:“張九清,你真孝順,這件事情交給我,我肯定給你辦好,讓叔叔安息。”
我給了關堇一一些錢,開始的時候她不要。
我說是給我爸放在道觀供養靈牌的錢,關堇一這才收下。
她這時候也發現我在院子裏放了一些東西,於是就問我道:“對了,張九清,你怎麼在院子裏放著這麼多東西,還買了公雞啊?是要做什麼呢?”
關堇一好奇問道。
“是這樣的,等你明天走後,我找了人幫我爸做一場法師,到時候雙管齊下,相信我爸一定可以安心上路的。”
我敷衍了一句。
“這樣好,相信叔叔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關堇一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很好騙。
但我卻絲毫沒有困意,距離我大限之日越來越近了。
要說我不緊張,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我將我爸留給我錦囊又摸出來摸了摸,然後又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就差最後幾天了,我心裏盤算著,要不然,讓關堇一明早走之前,幫我看看錦囊裏寫了什麼東西?
但是我又怕關堇一看了之後,不願意走了。
思前想後,我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
決定找村子裏的人看,以前村長受過我爸的恩惠,雖然村長這個人也不怎麼樣?
但應該也可以試試吧?
就這樣,我在床上靜坐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外麵響起了公雞的打鳴的聲音,我才回神,天已經亮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關堇一吃完早餐,她就帶著我爸的“靈牌”朝著一水鎮的道觀過去。
聽著她離開的動靜,我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心想,她終於是走了。
將院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我能感覺到今天的天氣似乎不是很好,外麵有微風吹來, 帶著一些寒意。
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就來到了中午的時間。
我坐在院子裏,糾結著一些事情。
我思前想後,到了中午,我簡單地吃了一口。
還是打算去找村長幫我看看黃色錦囊上的字眼,畢竟上頭有我爸留給我保命的內容。
不管我今晚是否能夠度過這場劫難,我都要為我爸爭上一爭。
我能活到現在,我爸耗費了太多的心血。
我不能讓他老人家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出了院子,將院子的門給帶好,然後憑借著記憶到了村長家門口。
可是剛到,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然後還有摔鍋砸盆的聲音傳來。
我剛想抬手敲門,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死瞎子,你來我們家幹什麼,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嗎?趕緊滾,晦氣......”
說這話的人,是村長的老婆。
村長的老婆在村子裏向來是以悍婦著稱。
我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知道找村長看東西,有些不現實,轉身就離去,朝著家裏院子走去。
我深吸了口氣,不行的話,就聽天由命吧。
時間分秒的過著,大概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外麵忽然響起了滾滾雷聲。
不多時,一場大雨就落了下來。
耳邊響起著“嘩嘩”的聲音。
我一下就感覺這裏的冷意變得更甚,更強了一些。
隱約間還有一些陰氣湧過來。
不過這陰氣很淡,夾雜在空氣當中。
我剛到家門口,卻聽到門口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聲音不大,卻被我清晰捕捉到。
家裏來人了?
難道是關堇一沒走?
我心裏生出好奇。
此時雨水逐漸停歇,一道有幾分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小友,我可以去你家避避雨嗎?”
聽著這一道聲音,我心裏大概判斷,說話的人起碼得六十歲了。
“你是什麼人?”
我好奇開口問道。
“小友,你別緊張,你爸是六爻聖手吧?我是你爸的老友,聽說你爸故去,特意來祭拜你爸一番。”
我心中略微起了一些波瀾。
我爸的身份和地位在風水界非比尋常,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但有一兩個老友,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即便如此,我心裏還是有著警惕之心。
不過讓他進來避避雨倒是沒什麼事情,加上他說來祭拜我爸的,我就沒多說什麼了。
“老先生,你進來吧。”
我開口說道。
並且打開院子的門,側身讓老頭進去。
老頭聽了我的話,淡淡地說道:“別叫我老先生,我和你爸的年紀差不多,雖然年紀比較大了,但你也可以喊我一聲梁叔叔。”
我嗯了聲,也沒有說什麼廢話,“梁叔叔,辛苦您這麼大老遠還來看我爸。”
“無妨,我和你爸是摯友,你爸走了,我沒有第一時間來送他,已經是我的過錯。”
老頭說話的時候,語氣裏似乎還帶著愧疚。
我摸索著給老頭倒了一碗茶。
老頭看出了我是瞎子,緩緩說道:“六爻老兄,一世英名,本事過人,最後避過天機,生下了你,隻可惜,雙目失明,孩子,你不會怪你爸吧?”
他歎口氣,我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爸現在走了,留我一個人存活下來,還是一個瞎子。
他覺得我會怪我爸。
可我心裏卻無半點責怪我爸的意思。
我爸為了讓我存活下來,已經耗費了巨大心血。
接下來的路,必須我自己走。
“梁叔,我腦海裏從來沒有怪我爸的想法。”
“好孩子,真的是好孩子。”他發出感慨的聲音,頓了會,忽然問我道:“小子,你爸一身本事通天,你跟著你爸學習了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