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如今待字閨中,再過一年半載,也是要選郎胥,賞花宴自是最好相看的時候。
“娘,這塊料子最是不錯,我想做成百迭裙可好?”
吳氏甚是讚許的點頭。
“嗯,眼光不錯,吩咐下去就是。”
二人正說這話,吳氏隨嫁的魏嬤嬤恭敬的稟告道,“夫人,管家來了。”
吳氏最是會籠絡人心,自然不會怠慢周管家,於是命魏嬤嬤將周管家給請進來。
“見過夫人。”
周管家畢恭畢敬的說道。
吳氏鳳眸微挑,沉聲道,“周管家是為何事而來?”
周管家連忙回到,“回稟夫人,老爺為孫小姐和公子一事,請夫人過去一趟。”
吳氏臉色微變,她派人將那野種關在狗舍,就是想製造家裏惡犬無意將人咬死,總之,隻要能毀了這兩個野種,一切好說。
再不然,用那野種牽製秦舒月,還不是將那小賤人拿捏。
隻是,從周管家的語氣中,她聽出來一絲不安,難道老爺來找她是因為那兩個野種?
“嗯,你先下去,本夫人等會便去。”
管家行了一禮,隨後離開了。
秦木蘭皺眉,疑惑的詢問,“難道,那兩個野種被秦舒月救走了。”
吳氏麵色如常,“慌什麼,難道你爹能為了那賤人對我們出手,不過是野種罷了,死了也不可惜,隻是,若是活著,下次要除掉,隻怕是有些難了。”
吳氏不蠢,否則怎能在京城的貴婦圈中走出門路來,她看得出來,秦舒月的性子,沒有家仆所言的那般好解決。
隻是,秦舒月的生母都不是她的對手,難道,這小賤人能鬧翻天?
嗬,她偏偏不信。
吳氏眸中閃過陰冷,她倒是不介意,再送秦舒月回鄉下。
......
秦舒月帶著兩個孩子回到閨閣時,已是半個時辰後。
吳氏派來的侍女春香在院中等候多時,在看到本該歇息的秦舒月竟然帶著兩個孩子在院中,頓時臉色微變。
她不悅的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朝著瘦弱的秦舒月走去,語氣不悅道。
“大小姐,夜深了,咱們侍郎府的人都已經歇下,夜半三更,您擅自出去是為何,難道,就不怕惹夫人不高興嗎?”
春香試圖通過打壓,告訴秦舒月,侍郎府的女主人究竟是誰,雖說她是侍女,但她卻覺得,自己從小在侍郎府長大,身份也比秦舒月尊貴。
玨兒不滿的嘟囔著說道,“娘,咱們院子,什麼時候多了新主人啊,明明她是侍女,竟是比阿娘要威風呢。”
瑤兒最是喜歡湊熱鬧,見哥哥這樣說,也附和就一句。
“哥哥說的是,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姐姐才是府上的小姐呢。”
春香被斥責的有些惱火,原本被吳氏安排在秦舒月這邊,也讓她心中不樂意,此刻,倒是點燃了怒火。
“你們不過是從鄉下來的罷了,不會真以為侍郎府有人歡迎你們吧?大小姐若是想在府上安生,還是莫要如此牙尖嘴利,這樣,對你我都好。”
秦舒月微微一笑,原本就清麗的容顏,竟是顯得絕美,月色下,少女嘴角擒著笑意,聲音冷然道。
“看來,侍郎府的規矩還得我教你。”
春香疑惑的看著秦舒月,想著自己有人撐腰,頓時也大膽了幾分,她不信,大小姐還有膽子和自己作對,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然而,下一秒,少女揚起手,還未等春香反應過來,她的手重重的落在春香的臉上,那婢女不過才十五歲,頓時也被打懵了。
秦舒月當即對院中所有人說道,“不論你們是誰安排在本小姐院中,平日裏,在侍郎府你們如何懶散都沒關係,隻是,若是在本小姐眼前耍起威風,別怪我不客氣......”
少女氣場全開,威懾力讓在場的人不敢有二心,隻能將此事給應下來了。
“是,我等明白。”
秦舒月勾起唇角,冷笑著對眾人說道,“春香不守規矩,來人,將她送回夫人院中,若是有人再不識趣,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春香隻覺得臉頰生疼,沒想到溫柔和善的大小姐,竟是如此狠厲,她自是不敢繼續留下作妖。
“大小姐當真是威風,但願你一直如此。”
春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舒月,隨後帶著一同而來的婢女,轉身離開。
秦舒月耳根子得了清靜,隨後掃視一眼眾人,命眾人退下,這才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房中。
她打開窗欞,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無人,這才柔聲道,“玨兒,今日之事,你完完本本的告訴娘。”
見秦舒月如此正色,玨兒便托盤而出,將自己知道的事如實告知,等秦舒月知道了一切,心中對秦鄴的恨又上升了。
“娘,事情就是這樣,不過你放心,我和瑤兒有驚無險。”
玨兒頗有一副邀功的模樣,秦舒月也知玨兒聰慧,雖然兩個孩子都是一母同胞,但玨兒總有超乎常人的懂事。
“你們受苦了,娘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秦舒月捧著玨兒的臉親了一口氣,原本淡定的粉糯團子竟是紅了臉頰,“娘,玨兒長大了!”
秦舒月嘿嘿一笑,“那也是娘的寶貝兒。”
瑤兒吃醋的看著秦舒月和玨兒,撅著粉唇一臉的賭氣。
“娘,瑤兒也要抱抱,大狗狗可嚇人了......”
秦舒月無奈的抱著瑤兒,用同樣的方式哄著瑤兒,小姑娘今日受到驚嚇很快就睡著了。
隻是,玨兒靠在秦舒月的肩頭,小家夥藏不住心事,一臉擔心的看著秦舒月,就差掛在秦舒月身上了。
“玨兒,這又是怎麼了?還有何事瞞著阿娘?”
玨兒沒有多言,隻是抱了抱秦舒月的懷抱,蹭了蹭她的臉頰,小大人一般說道。
“娘,我會一直和你守著妹妹。”
秦舒月心中莫名有些酸澀,想起前世兩個孩子的結局,她暗暗發誓,定要改變這殘酷的結局,哪怕付出所有。
秦鄴想讓她做棋子,前世用她和兩個孩子的屍骨,鋪就榮華富貴的道路,這一世,她要吳氏和秦鄴付出百倍代價。
她親了親玨兒的臉頰,溫柔的說道,“玨兒最懂事了,阿娘心中怎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