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岸上的眾人見此，抱著賭一把的心思，也跟隨著柳家人身後小心翼翼的渡河。

良久，眾人終於平安渡過河水，劫後餘生的喜悅出現在每個人臉上，並感激看向柳晏。

若不是有他在，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蘇曉曉也鬆了口氣，好在有柳晏，死傷人數才不至於過多，但一想到後麵危險重重，心顫抖著。

“你是怎麼知道河水有問題的？”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蘇曉曉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柳晏站在麵前質問著，那雙眼眸深邃，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若不是有蘇曉曉的提醒，他也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但她是怎麼對這條河這麼了解的。

蘇曉曉尷尬一笑忙敷衍道：“那個，我就是看河水湍急，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本書，猜測有危險，沒想到真的這麼危險。”

柳晏沒有說話，靜靜盯著蘇曉曉。

被這麼盯著蘇曉曉不由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免有些心虛。

“走快點！”官兵還在趕著人。

在官兵的催促下，柳晏這才轉移視線，跟著大眾走著。

蘇曉曉也鬆了口氣。

衣服已經被浸濕，被寒風一吹，寒意刺骨不由打個哆嗦，隻恨不能將空間中的衣服拿出來換上。

忍著寒意，在走了許久後，官兵終於讓停下來休息會兒，蘇曉曉蜷縮著身體這才讓自己暖和些，隨後被分配到一個小的可憐的饅頭。

“這麼小的一個饅頭怎麼夠吃啊！”有人忍不住開始抱怨了。

這一路走來，他們吃的本來就很少，還經曆了那麼多事情，肚子早已是饑腸轆轆，如今卻隻有一個饅頭，任誰都嫌少。

“愛吃不吃！”官兵一腳將那人的饅頭踹飛。

那人像是失了寶，立馬爬去將饅頭撿起顧不得饅頭沾染塵土大口吃著。

官兵冷哼一聲，離開了。

蘇曉曉看著自己手中的饅頭，又看了看圍坐在一起嘻哈大笑的官兵，官兵的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手中拿著的是抄家時偷偷藏起來的東西，諂媚獻著殷勤，隻為能夠多分點饅頭。

柳家人看到這一幕也動了心，被抄家的時候他們也私藏了一些寶貝，眼下連飯都吃不飽，留著這些寶貝還有什麼用啊。

“我也去換一點。”有人起身，看了一眼自家人，還有重傷之人，他們若不能吃飽，怕是到不了地方就先死在了路上。

其他人也讚同。

蘇曉曉看著這一幕，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製止：“不行，若都拿著東西去換食物，隻會讓他們得意，怕是日後他們獅子大開口，想再要食物就難了。”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是這個道理。

眼下他們還有力氣，少吃一點又何妨，這真到了後麵，官兵身上都是寶了，他們也拿不出東西了，哪裏還能換得到食物，隻有死的份。

望著那些用寶貝換到好吃的人，雖然羨慕有些饞，當還是極力克製，甚至扭過頭不去看。

“我要吃燒雞，我要吃燒雞！”

突然一道稚嫩童聲傳來，就看到一個官宦人家的孩子盯著官兵手中的燒雞，叫嚷著也要吃。

孩子的母親急忙拉住：“乖，那不是你能吃的，你吃這個饅頭。”

說著將自己的半個饅頭遞給了孩子，可孩子哪知如今糧食的可貴，不管不顧耍著小性子將母親手中的饅頭打落在地，叫嚷著要吃燒雞。

母親無奈撿起半個饅頭黯然落淚。

孩子父親在看到這一幕，隻好走到了苟大人麵前，諂媚笑著手中還拿著一顆夜明珠：“大人，你看這顆夜明珠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就送給大人了。”

“嗯，確實是不錯。”苟大人很享受這些人對自己的殷勤，哪怕自己身上已經有了很多寶貝了，還是將那顆夜明珠收下。

見苟大人沒再說話，孩子父親又上前為他捏著腿：“大人，你看這個力度怎麼樣？”

苟大人點頭享受著，啃著手中的燒雞。

孩子父親盯著那燒雞咽了咽口水而後跪下磕頭：“大人，我家孩子就想吃口燒雞，求大人能夠賞點，不用很多，一點就夠了。”

那卑微諂媚的模樣落在蘇曉曉的眼中，像極了狗腿子，她無奈搖頭，不論當初有多麼顯貴，如今為了活命，一個個連尊嚴都可以不要了。

這個時候苟大人也注意到了蘇曉曉的舉動，一想到之前因為蘇曉曉自己出醜，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

拿出了一個饅頭，袖口一個瓷瓶滑落至手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灑在饅頭上，帶著冷笑朝著蘇曉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