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過了懸崖,又走了一段路,眼見日頭到了正中,官兵們也都累了,這才揚起鞭子,示意大家原地休息。
這時候他們會分批解開囚犯的鐐銬,讓他們能吃點東西喝點水,或者被帶著去後麵樹林如廁,總之是一個還算鬆快的休息時間。
蘇曉曉耐心等著,隨著繩子被解開,她迅速起身來到隊伍後頭。
柳晏的表舅柳鬆,在她的記憶中是一個不苟言笑,倔強如牛的小老頭。
他總是冷著臉,刻板肅穆的大講一通之乎者也。
可是如今, 他卻隻能麵色死灰,出氣多進氣少的佝僂在破木板車上等死。
見她走過去,所有柳家人都看了過來,不明白她要幹什麼。
可休息時間有限,蘇曉曉根本沒有時間可以組織語言勸說他們同意自己接下來做法。
因為下一刻,蘇曉曉直接就將袖中藏著的麻醉藥給柳鬆打了進去。
所有人隻能看見蘇曉曉過去後不到片刻,方才還尚有氣息的柳鬆便逐漸失了神智。
所有柳家人頓時開始大喊,但蘇曉曉不聞不問,徑直伸手將長劍從柳鬆體內拔了出來。
霎時,鮮血飛濺一米高,汩汩的血很快就染濕了破木板,在地上彙聚成一灘。
盡管場麵如此駭人,柳鬆卻依然一動不動,倒像是......死了一樣!
宮氏徹底崩潰了,卻是連話都說不出,隻能瘋了一樣無意義喊叫。
柳晏更是鐵青著臉,手緊緊攥著,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了。
顧不得柳家眾人的謾罵和詛咒,蘇曉曉迅速拿出縫合針,可時間緊迫,她也顧不得什麼整齊漂亮的手法,一切隻能以保命為先。
那些官兵才不願意管這些家長裏短,隻樂得看熱鬧。
眼見時間到了,便拎著鞭子,“行了!行了!都趕緊上路了!”
聽著催促,蘇曉曉頭上冷汗唰地就下來了,眼見官兵就要走到,她隻能草草收尾。
“說你呢!不管你有什麼私仇,別耽誤老子時間!”
還差最後一針!若是不打強效針,他定會因為感染死去的!
“快點的,找抽呢!”
官兵還有一步之遙,蘇曉曉拿出消炎針就推了進去。
眼見官兵近在咫尺,蘇曉曉正好將藥推淨,手腕一翻所有東西收回空間。
一切剛好來得及。
回到隊伍,宮氏一見她走過來便咒罵著撲了上去,蘇曉曉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貼在她耳邊道:“我答應過你,會救表舅的,你看。”
宮氏愣住,半信半疑看過去,隻見柳鬆雖然未醒,可是麵容明顯放鬆下來,明顯呼吸也平穩,不再是方才極其痛苦的樣子,宮氏這才後知後覺脫了力般滑下去。
蘇曉曉一把拽住她,“表舅會沒事的,放心吧!”
由著官兵重新綁好繩子,蘇曉曉剛要上路,就感覺到一條明顯的注視。
她轉過身,正對上柳晏打量的眼,蘇曉曉低頭一看,隻見自己此時竟滿身滿手都是血,瞧著很是可怖!
她低歎口氣,正要解釋,就聽見耳邊傳來急促的水流聲。
那條奪去數十人性命的急流到了!
“柳晏,這河下麵有暗礁,根本不是看著的那麼淺,你走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聽著她的話,柳晏抬起頭,陽光下,小河雖急,卻隱隱可見河底淤泥。
他不明白蘇曉曉為何會那樣說?
“嘀嘀咕咕磨蹭什麼呢?”官兵怒喝之聲傳來,揚起手中鞭子作勢要落下。
蘇曉曉急忙回到自己隊伍中不再說話。
“都快點過河,別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