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渾身一震,不是吧,就開始了麼?!
她急急忙忙趴著窗戶掃了一眼,一下就看見前院影影綽綽衝進來上百個人。
糟了!抄家提前了,她還沒跑呢!
“外麵怎麼了?”
平安就要出去看情況,蘇曉曉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抄家了!”
平安一張臉嚇得煞白,卻見蘇曉曉飛快衝到梳妝台拿起首飾盒,牆上名畫,花瓶,等等所有值錢的東西,剛聚在一起,外麵就傳來了齊刷刷的腳步聲。
蘇曉曉咬緊牙關,趁著平安沒注意,摩挲了一下鐲子,隨著藍光一閃,桌麵上的所有東西便都消失了。
幾乎是藍光滅掉的一瞬間,大門被砰地一腳踹開——
“奉旨抄家,裏麵的人都出來!”
粗獷的大嗓門嚇蘇曉曉一跳,緊接著胳膊一痛,一個禦林軍將她整個拖拽了出去。
見到有人碰蘇曉曉,平安頓時瘋了一樣撲過去,“你放肆!不許碰我家姑娘!”
“滾開!”那禦林軍當即反手就是一巴掌。
平安直接被扇飛了出去。
“平安!”蘇曉曉焦灼地看一眼,好在小丫頭沒事,趴在地上聽到喊她的名字還能抬頭。
主仆二人被像拎小雞一樣,都拖到了前廳。
滿院子都是手持火把的禦林軍,東奔西闖地到處翻東西。
往日安寧祥和的前廳此刻雞飛狗跳,侯府所有人都被趕了過來,齊齊地在這不許動。
男眷被按著跪倒在地怒目瞪著這群人,女眷則是聚攏在一起哭哭啼啼。
一時間,威嚴冷肅的侯府倒比菜市場還要鬧騰。
“順昌候柳適意圖謀反,現已伏誅,賜柳適,及其兄柳安即刻問斬,其家人親眷共十八人流放寧古塔,即刻起行。”
為首的宣讀完聖旨,底下頓時倒了一片女眷,唯獨蘇曉曉依然冷靜。
蘇曉曉轉頭,安慰地朝平安看了一眼,又回頭看著重兵看守的宅院,無奈地癟癟嘴。
原本打算抄家前逃走的,如今隻能在路上伺機而動了。
“官差老爺,我家老爺是冤枉的!”
“民婦要見皇上!要見太後!”
“各位大人明鑒,柳家確實是被冤枉的!”
一家主心骨皆被秋後問斬,朝堂勢力被拔了個幹淨,傳承百年的世家轟然倒塌。
這都是被奸人所害,蒙冤落難!
府裏老夫人孫氏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恨得牙都咬碎了,孤注一擲衝上前,往外闖。
“我要去見太後,求她老人家為柳家做主!”
就算拚了這條老命,她也要為柳家求得一線生機,否則一家老弱病小被流放到寧古塔,豈不是閻王殿裏走一遭,有去無回!
“老不死的東西,太後豈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旨意,你想抗旨不成?”
擋在門前的禦林軍一腳踹翻孫氏,一腳不解氣,還揮著拇指粗的鞭子,啪啪作響,直往孫氏身上抽,邊抽邊怒斥。
“見見見,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讓你見個夠!”
“啊~”孫氏低聲痛呼,遍布倒鉤尖刺的特製鞭子抽到身上,每一鞭下去,瞬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盡管如此,孫氏還是咬緊牙關,不曾開口求饒,絕不惰了柳家的風骨。
“奶奶!不許你欺負奶奶!我跟你拚了!”
柳家的小孫子氣得眼睛都紅了,愣是爆發前所未有的蠻力,掙開鉗製自己的官差,炮仗似的衝到那禦林軍身邊,對著那大腿,狠狠一口咬下去。
那禦林軍吃痛,一鞭子就抽了下去,把一個小小幼兒打得皮開肉綻。
孫氏忙彎腰護住小孫子,祖孫二人齊齊被打。
柳家眾人反應過來,也衝上前,一時間場麵亂了,被十幾個禦林軍揮著鞭子,劈頭蓋臉使命抽打。
蘇曉曉看過去,見那一群人的慘狀。尤其老夫人臉色慘白,牙關緊閉,嘴角含血,一副快要咽氣的樣子。
記憶裏,老夫人雖然不喜原主,卻也從不允許任何人苛待,永遠都是和藹溫柔的樣子。
蘇曉曉一下怒從心起,冷冷瞪了那個帶頭動手的禦林軍一眼。
若是沒記錯,也是他打了平安。
既如此,新仇舊仇一起報!
蘇曉曉借機大聲喊道:“嗬!隻敢打罵婦孺,你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