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滿和霍驍來到了飯堂,一個美麗溫婉的婦人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有些消瘦,顴骨有些高,嘴角向下,看起來有些嚴肅。
婦人倒是溫柔和藹的,對著霍驍兩人招招手。
“兒啊,快來!”
霍驍帶著白小滿上前,向父母問好並介紹。
“問父親,母親安。這是白縣尉,今日因公耽誤,所以孩兒邀請白縣尉到家小憩。”
白小滿趕緊上前抱手行了個禮。
“霍老爺,霍夫人。白某叨擾了。”
霍仲文微抬眼皮看了白小滿一眼,目光在白小滿的左臉短暫地停留了片刻,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以示招呼。
霍夫人則溫柔地看著白小滿,“剛下人來稟說驍兒帶了朋友回來,我讓廚房加了幾個菜。也不知道合不合白縣尉的胃口。”
白小滿連聲道謝。
四人用飯期間,霍仲文讓下人倒了酒來。
霍驍就盯著那酒盞問道:“父親從何處尋得這酒的?”
霍仲文眼神中微微也有些得意,“此酒是我門下一書生,特意去尋了來送我的。”
霍驍眼神有些複雜,“父親可知道這是什麼酒?”
“當然,此乃名震長安的醉神仙,可是難尋得很。說是五十兩銀才得一壇酒。”
說著讓下人也給霍驍和白小滿各倒上一盞。
“你們也嘗嘗。”
白小滿聽到是醉神仙,立馬來了精神,很是感興趣地接過了酒盞。
霍驍表情有些冷了下來。
“父親,這酒喝不得。”
霍仲文皺緊眉頭,和白小滿一樣充滿疑惑。
“如何喝不得?”
霍驍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霍仲文端起酒杯,就往嘴裏送。
霍驍直接起身打掉了酒杯。
酒杯落到地上,摔了個脆響。
霍仲文看著衣袖上沾染上的酒漬,怒斥道:“放肆!”
一甩袖子站了起來。
“霍驍,你幹什麼?”
白小滿放在嘴邊的酒杯,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又悄悄地放下了酒杯。
霍驍站在那裏,挺直了脊背。
“父親,這酒真的喝不得。”
霍仲文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那你倒是說呀,為何喝不得?又不說,還不準我喝。甚至打掉了為父的酒杯。你這就是不敬尊長!”
霍夫人趕緊站起來,笑著說道:“老爺不要動氣。驍兒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平日也是極為孝順的孩子。”
“他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您別喝的。”
白小滿坐在邊上,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看熱鬧。
霍驍有些艱難地開口,“父親,此酒有問題。喝了......喝了......”他也說不出來。
自己奉命在暗中調查醉神仙的事情,可是現在還沒查明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醉神仙有問題。
霍仲文看霍驍支支吾吾,語氣也重了幾分,“這酒,多少達官貴人追著買,連後宮也是在喝的。如何喝不得?”
“那霍老爺之前可喝過?為什麼這酒會這般風靡貴人圈呢?”
白小滿的聲音響起。
霍仲文目光轉向白小滿,覺得這般麵目有些讓人心情不暢,便又看向霍驍。
“我是喝過兩次,此酒口感醇厚,酒香撲鼻,喝而忘憂。實在是酒中佳品。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白小滿點點頭。
這酒確實香!這般想著,白小滿便要端起酒杯,想要嘗一嘗。
霍驍眼光瞟到了白小滿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酒杯。
看著霍仲文說道:“父親,半年前,大都督府的長史死於家中,他喝此酒。三個月前,國子祭酒家的大兒子赤身裸體死在城牆根下,他也常常飲此酒。一個月前,河南府牧來京,帶回了幾壇此酒,不久之後,被人發現在家中懸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