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禮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揶揄地笑了下:“你十哥哥被我派出去做任務了,最晚下旬就能回來。”
剛及笄兩年的女子有想法也是應該的,裴言禮自然而然誤會了。
暗衛所隻有虞未雪自己一個女子,和她一起進入暗衛所的第十感情自然要親厚一些,這時虞未雪問起第十,隻會讓裴言禮相信他們的關係。
現在是三月上旬,離他回來也不遠了。
虞未雪點頭應是,看裴言禮的表情,肯定以為她和十哥有什麼關係,她也懶得解釋,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反而更方便她行事。
她得到解釋,轉身出去了。
剛出門就遇到粉色衣袍的女子,她身旁還跟著一個侍女。
粉色衣袍的女子一看到虞未雪臉色就很差,直接張口諷刺道:“怎麼又是你?天天纏著公子,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粉色衣袍的女子是裴言禮院裏麵唯一的妾室。
虞未雪暗衛的身份隻認裴言禮一個主子,並不用向這院子裏麵的其他人行禮,所以妾室並不知道虞未雪的身份,隻覺得虞未雪總隻身出入裴言禮的書房,一定是個狐媚子。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虞未雪那張臉,眉眼如畫、似乎有柔情在眉目間流轉,但她麵無表情,多情的眉眼間竟然也有一股英姿颯爽之意。
盡管虞未雪並不在裴言禮的後院之中,盡管妾室是這後院裏麵唯一算的上號的主子,她還是有一種危機感。
虞未雪輕飄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子每次見她都要挑釁一番,她不回應這女子竟然越挫越勇毫不泄氣。
有點毅力在身上。
虞未雪無意在裴言禮的書房門口與人起爭執,繞過妾室就徑直往後門方向去了。
妾室被無視了自然不甘心。
她對虞未雪簡直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每次與她在書房門口爭執裴言禮都沒有怪她,這給妾室增加了很大的自信。
她囂張跋扈地喊道:“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虞未雪徹底屏蔽了女子的聲音,頭也不回、徑直走出了後門。
妾室見她沒有反應,憤恨地轉身敲書房的門了。
裴言禮這樣心思縝密老謀深算的人為什麼要放任一個跋扈的妾室在府中作威作福,虞未雪想不明白索性就放過了。
她走出後門有一段距離,回頭看去,已經看不到門口守著的侍從了。
虞未雪足尖輕點、一躍而起,直接跳上了院外那顆大樹上,借著樹枝樹葉的遮擋並無人看到她在樹上。
她小心翼翼看了下樹幹上一個隱秘的樹洞裏麵的東西,伸手掏出了一個紙條。
紙條上寫了一些雜事,虞未雪按行查看,解出一條密信:“西涼舊部集,涼州明月樓。”
虞未雪看完紙條,將其小心折起來,藏進了鞋子中。
她從腰間拿出陳嘉憐給她的荷包,打開看了看,零零總總算下來有三十四兩銀子二十三文錢。
她撥出十五兩銀子放進自己的荷包,把剩下的銀錢連同荷包一起放進了樹洞。
做完這些,她警惕地往下看看,見四周無人,這才一躍而下。
虞未雪七拐八拐走進了熱鬧的街市,陳嘉憐要的那些藥材藥鋪裏麵倒是常見,但是沒有藥方,抓不了太多藥。
夥計有些為難,他也認識知憶,陳府上來抓藥的偶爾也是知憶來,但是......
“知憶姐,藥方上的藥我都能給你抓了,這沒有藥方我也不敢亂抓藥,這可是要記賬的。”夥計麵露難色。
虞未雪也不為難他:“抓多少都行,也是小姐一時興起,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
夥計聽了這話也放心一點,笑道:“那就好說了,抓個兩錢還是沒問題的。”
虞未雪拿了包好的三個紙包轉身走出了藥鋪。
街市上擺攤的小商販不少,藥鋪附近就有不少賣零嘴雜貨的攤位。
虞未雪不想多逛,在裴府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得趕緊回去才是。
她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後麵的街道突然一陣騷動。
街邊的商販和行人急忙往旁邊躲過去,大聲喊著:“快躲開啊!這馬瘋了!”
虞未雪回頭看過去,一個男人在馬上用力的勒著韁繩,眉頭緊蹙,十分焦急的模樣:“快躲開!我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