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繁華的街道上,一輛七人座的奔馳保姆車,在車流中穿過。
“喬允,你到哪裏了?”
“今天的拍賣會很重要,你的設計作品是壓軸拍品,你可千萬別遲到。”電話那頭,沈景昀不放心的一再叮囑。
“放心吧,這次絕對不會遲到。我把孩子們送到酒店後,立即就趕過去。”
沈景昀聽了,一陣頭大,“什麼?你還沒有趕過來?”
作為她的老板兼合夥人。
他也真的是操碎了心。
喬允哪哪都好,就是愛遲到,每次都要他操心提醒。
“我總得安置好孩子們,你放心,我不會遲到的。”
“那好吧,你盡快!”
“掛了。”
掛完電話,喬允的目光轉向車窗外麵。
四年了。
她再度回到了深城。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她忍不住感慨萬千。
這座超一線城市,依舊繁華而冷漠。
後座的車窗旁。
依次坐著三個粉雕玉琢的小萌娃,三寶兒奶聲奶氣的問,“媽咪,這就是你從前生活的城市嗎?”
二寶兒也一臉興奮,“哇塞,這裏好熱鬧,好多人啊!這裏肯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大寶兒臉色高冷,無情的嘲笑兩個弟弟,“哼~,幼稚,少見多怪。”
三個如同一個模子複製出來的小萌娃,嘰嘰喳喳,像三隻好奇的小鳥。
四年前。
喬允確診了腦癌後,萬念俱灰,原本隻想找個地方安靜的等死。
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不甘心就這麼等死。她帶著所有積蓄,去了米國求醫。
走之前。
她狠狠的捉弄了薄鼎川一把。
故意在他和喬梓純的婚禮上,玩了一把假死的把戲。
她要讓他永遠記住她。
同時,也要狠狠的惡心一把喬梓純。要讓他們每次過結婚紀念日,就會想到是她喬允的忌日。
明明她們都是喬家的女兒,但她們從小到大,卻過著兩極分化的生活。
喬梓純永遠是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小公主。而她,永遠是見不得光,受盡鄙夷的......私生女。
她一向爭不過喬梓純,但也絕不會向她示弱。
隻是,喬允到了米國後。
經過反複檢查,她的腦癌原來是誤診了。
她根本沒有得腦癌,隻是用腦過度,得了和腦癌相似的新型腦垂體腺瘤。
經過治療,她又恢複了健康。
天意弄人,老天和她開了一個多麼大的玩笑。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次的誤診,讓她重新定義了生命的意義。
這四年,她過的緊張而充實。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孩子和工作當中。
這次回來。
是因為她和沈景昀創立的珠寶品牌SQ,即將在國內上市。
她要在這段時間,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機會。為珠寶品牌宣傳和造勢,做好公司上市前的充分準備。
......
下午一點。
嘉仕寶拍賣會。
“薄總,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您還有多久到?”
“我已經到樓下了。”
“好的。”
“吱!”
一輛彰顯尊貴的勞斯萊斯幻影,在拍賣會門口停下。
十多個戴著墨鏡,穿著西服的保鏢,迅速上前圍成一堵人牆。
車門一開。
一身西裝革履的薄鼎川,邁著長腿下了車。
“川哥,路上堵車了嗎?怎麼這麼久?”喬梓純已經等在門口。
見他下了車,立即上前,溫柔的挽住他的胳膊。
“剛剛開會,耽誤了點時間。”薄鼎川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嗯~,我們趕緊進場吧!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今天的壓軸拍品‘永恒之心’,可是國際著名珠寶設計師瑟琳娜,在米蘭的參賽獲獎作品,聽說想拍的人很多。”
“下個星期,就是爺爺和奶奶的金婚紀念日,拍下來送給老人家做金婚賀禮最合適了。”
薄鼎川微微抿唇,大步流星的向會場走去。
四年了。
他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深邃英挺的五官,依然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離和沉鬱。
隻是…
四年前,喬允的死,成了紮在他心底的刺。
他每天都活在愧疚和焦慮當中。
自然而然,他和喬梓純的婚禮。也隨著喬允的‘死’,無疾而終。
“川哥,你別走這麼快嘛!”喬梓純穿著高跟鞋,幾乎是小跑的跟在他身後。
在這場感情的拉鋸戰中,她明明已經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
可結果,又生生的被喬允給毀了。
薄鼎川一直覺得,他該為喬允的死負責任。所以,他直接將婚禮推後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推,就推遲了四年。
喬梓純已經等不及了。
下個星期,是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的金婚紀念日。
她想在這天和薄鼎川一起送上永恒之心,來討兩位老人家的歡心。同時,也打算趁著這個特殊的日子。
向他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