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言隻當江羽還在安慰她,配方豈是隨隨便便能弄的。
的確不是隨便能弄,江羽一時間還拿不出手,他需要好好琢磨研究一下。
“對了,可言姐,這件事還需要你給我一些錢。”江羽手頭上的錢不多,老頭子本身就不是有錢的人。
“錢?”陳可言一怔,沒想到江羽來真的,她隨手從包包裏拿了一張卡,“江羽弟弟,卡裏錢不多,隻有十萬塊,算是我自己的私房錢,你拿去用吧。”
當然了,她並沒有抱什麼期待,隻是不想冷了江羽的熱心而已。
當日,江羽就離開了陳氏集團,他聽說過北江最大的藥材貿易區在南區。
其中最著名的是萬藥樓,萬藥樓控製著北江一大半的藥材。
“老板,這名單上的藥材,都給我來三份。”
“好叻,您稍等。”
店員撿藥間,江羽在店裏隨便看看,看見在一樓大廳旁邊有一古色古香的小舍,小舍上梨木茶幾上擺放著一張足足有長有八寸的黃帛。
上麵寫滿了字,寫的是各種藥材的名字,有塗鴉有修改,似乎不是一張完整的藥方,藥方主人尚在研究。
看完之後,江羽搖了搖頭。
這藥方,實在是太拙劣了,該簡的不簡,該加碼的時候不加碼,亂糟糟一團,看這筆劃寫得鐵畫銀鉤的意氣風發,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我感覺良好。
他提起一邊的毛筆,在上麵改了改。
最後,還加上個名字,“江羽,改!”
很快,店員就將打包好的藥材送來,江羽擰著盒子離開萬藥樓,他要幫可言姐研製一種前所未有,絕對震驚市場的麵膜。
首先,他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目光撇到了木欄上某個位置,那是一顆青色的果子,不過不是圓形的,因為喪失了水分,顯得幹癟癟的,但是其中的光澤還熠熠生輝。
這竟然是,青靈果?沒錯,這氣息,絕對是青靈果。
這可是稀有藥材啊,非常難覓,他已經找了很久,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藥材是解決他身上赤火之毒所需的珍稀藥材之一,花費幾百塊將其買下便匆匆離開。
沒過多久,一架寶馬X7出現在藥樓門口。
一個白胡子老頭從車上走出,跟在老頭子身後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和雕花純棉襯衫,長相清純美麗的女孩。
“老師,你釣上魚的數量可沒我多,你輸了哦,可別賴賬!”女孩生怕白胡子老頭反悔,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你這丫頭,瞧你說的,為師我是賴賬的人麼?放心吧,待會就教你一門獨門醫術。”白胡子老頭白了女孩一眼,眼神中盡是寵溺。
師徒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藥店,藥店所有人都給兩人打招呼。
“蘇晗小姐好!黃老好!”
兩人走進了小舍,黃老舒服地坐下,蘇晗乖巧地給老頭斟茶。
黃老接過茶杯,愜意地啖了一口,神態悠哉遊哉。
當他目光落在麵前的錦帛上的時候,茶杯從他手上摔落,瞪大了雙眼,怒喝:“混賬,是誰動了我的藥方!”
蘇晗也驚呆了,這副藥方可是師父的心頭肉啊,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從好友處拿來的古方殘卷,本著研究之用,用以還原古方真麵目,也親自做了很多批注。
這下好了,師父的批注全部被打了叉叉,上麵添加了一些別的東西。
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師父,你看,上麵留下了個名字?”
黃老拿起錦帛,衝出小舍,怒問所有人,“哪個混蛋叫江羽,給我站出來!”
店員你看我我看他。
最後得知店員中並沒有叫江羽的名字,所有人也表示沒有動過錦帛,黃老和蘇晗都愣了。
“等等,這新加的藥材,紫鈴子?對啊,紫鈴子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刪除了白木,避免了藥性相衝的問題,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黃老一拍腦門,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蘇晗見黃老一時憤怒一時大笑的,她以為黃老被氣傻了,緊張道:“師父,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
“晗晗,放心吧,我沒事,我是太高興了。”
“高興?”
蘇晗一頭霧水。
“改動藥方的人真是個天才啊,竟然寥寥幾筆就把古方殘卷修複如初。”黃老如獲至寶,然後激動地逮著一個個店員問:“你們真的不認識江羽是誰嗎?”
這時候,有一個店員想起了什麼,“剛才有個年輕人,好像進入過小舍······”
······
三日時間過去了。
陳氏集團。
總監郭宇卷款潛逃,新產品配方研發失敗的消息傳遍了公司上下,整個陳氏集團人心惶惶。
董事長辦公室。
“你給我們集團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會扭轉資金困境,及時將欠銀行的款項還上的。”陳可言正在跟銀行通電話,神情焦慮,眼神充滿了疲倦,這三天來她就沒有好好睡一覺。
嘭!
門打開,陳文雪闖了進來。
“文雪,你怎麼來了?”陳可言怔然。
“姑姑,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啊?”陳文雪焦急地小跑進來。
陳可言不由苦笑,“文雪,這次集團的困難不是一般的大,告訴你也沒用,隻會增添你的煩惱罷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這次怕是很難挺過去了。唯今之計,就是將陳氏集團的所有權賣給周家······”
“周家?絕對不行!周浩和周豔那兩姐弟,就不是好人,絕對不能便宜了周家!”
陳文雪猛地搖頭,她對周浩從沒有好印象,每次見麵的時候,那家夥總是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她和姑姑,惡心至極。
還有周豔,總是爭強好勝,要跟她姑姑比個高下,平時就沒少整幺蛾子。
對周家服軟,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對了,那個鄉巴佬最近幾日怎麼不見他了?”
“不知道,江羽弟弟說叫我給他十萬塊,他想辦法去弄一個新的麵膜配方。”
“什麼?!”陳文雪一驚,然後帶著幾分埋怨地說:“姑姑,你太糊塗了,他一個鄉巴佬,懂什麼配方。我看他就是見咱們陳家要垮了,找個借口開溜。我早就說了,那家夥不是什麼好人,姑姑你偏不信。算了算了,不說他了,說了生氣,就當十萬塊肉包子打狗了吧!”
江羽弟弟真的跑了,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陳可言不想相信江羽是這樣的人,但是江羽拿著錢然後消失了三天,又怎麼解釋?
她神情黯然下來,或許她們沒有資格去責怪什麼吧,畢竟江羽還不是陳家的女婿,且那天在列車上也救過她了,拿十萬元當謝禮,也是應該的吧。
不過,江羽弟弟,你也真是的,想走的話就直說啊,姐又不會怪你的,你何必要說謊騙姐呢。
“我回來了。”
在陳可言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