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完江景山的解釋，馬氏氣得夠嗆，“就知道那丫頭片子不是個老實的，老三這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開始生事了，景山那錢你就收好，是咱們家的，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別想收走！”

“咚咚咚！”李壯重力敲門的聲音傳來。

“江家老 二！開門！你媳婦在我手裏，再不開門，老子在你江家大門前打死她！”

陳玉蘭的慘叫聲從門外傳來。

馬氏怒急，上前開門，扯著嗓子吼道：“李家的小子！你大晚上來這裏發什麼風。”

李壯丟開陳玉蘭，手中鐵鏟揮舞著，“老婆子你來的正好，今天是不是你家老 二從我婆娘手裏搶了一兩銀子？我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讓他還回來，否則，今天誰都別想好過！”

“說什麼呐！話說的那麼難聽，今天是我家救了你家子孫根兒小滿，你家媳婦才送了我們家老 二一兩銀子作為謝禮，你家婆娘說這話，今天村裏的所有人可都聽見了！”

馬氏橫眉豎眼，唾沫星子直噴，“該我們家的東西怎麼能說是搶？你這小子是看我老婆子一人好欺負是吧？你要是想鬧就鬧啊，鬧到裏正來了，我也是不怕的！”

“娘這話說的可不對，若說是謝禮，也該是給我才對，哪兒有讓二哥上門強要的道理？”

清脆的聲音傳來，楚瑤漫步而來，小臉上帶著盈盈笑意。

馬氏一看她就來氣，伸手就要拽她的頭發，“你個掃把星，瞅給你能耐的還把李家小子給叫來，你就這麼想讓這個家不安生嗎！”

李壯打斷她的話，“江家婆子，你家老三媳婦都說不要這銀子，我勸你在我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還回來，否則可別怪我手上的鐵鏟不長眼！”

“那銀子我們已經花了，想要錢沒門！”馬氏順勢倒在地上，拍著大腿大聲哭嚎著，“有種你就要了我老婆子的命，讓大家看看你李家小子是個什麼惡人，為了個一兩銀子就就要殺人了，哎呦！眼下我家一個壯丁都不在，兒媳一個都派不上用場，才叫你上門欺負，你這個壞心的家夥！”

“你…！”李壯有火說不出，這江家婆子賴皮跟顛倒黑白的程度也是前所未見，什麼家裏壯丁都不在，他剛剛就是追著江景山跑來的，難不成他瞅見的還是鬼了？

楚瑤早就知道馬氏不是個好對付的，連救命恩情都能罔顧的人，還能要求她能有什麼道德感？進了他們江家口袋的銀子，怕是打碎他們的牙也是不願意交出來的。

她開口道：“李家大哥不必擔心，我已經叫來裏正，他應是在趕來的路上，若是二哥不願還銀子，直接告上官府就是了，入室搶劫，可已經是明晃晃的犯罪了。”

馬氏和躲在門後的江景山都傻眼了，江景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控訴道：“楚瑤！你到底還是不是江家人，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二哥！你竟然想把我送去坐牢！？”

“我可沒有入室搶劫的二哥。”楚瑤冷冷道：“二哥要是不想坐牢，老老實實將銀子還來就是。”

“不可能！”陳玉蘭尖聲道。

要是收回那一兩銀子，那她新買的簪子也就保不住了，嫁給江家一年多，第一次添了新的首飾，她可不會乖乖放手！

李壯舉起鐵鏟，衝著江景山揮去，“不交！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幫當”一聲，江景山倒在地上，抱著胳膊慘叫出聲，“我的手！啊啊啊手！”

李壯這一鏟子用了十成的力道，江景山下意識用手臂去擋，剛剛聽那聲響，估計第二天會腫得厲害。

“你們到底還不還，不還我就繼續打，打到你們還為止！”

他這一手讓馬氏跟陳玉蘭都沒敢出聲，看到在一旁看好戲的楚瑤，陳玉蘭心中嫉恨，指著楚瑤用尖利的嗓音道：“你找楚瑤！我們早就將銀子都給了楚瑤，是她救的人，錢本來就該是她拿的，三弟有錢，一兩銀子肯定能拿出來！”

楚瑤蹙眉，對上了李壯望來的視線，平靜道：“我要是拿了銀子，根本就不會叫來李家大哥，也不會讓二哥上門去要，在李嬸說要給銀子的時候更不會拒絕。”

“二嫂血口噴人可不帶憑空捏造，你那新買的頭飾，難道也是我用銀子給你買的？”

“江家丫頭說的沒錯，要不是她上門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有這回子事兒！是你們江家老 二欺我家沒人在先，我今天不打斷你胳膊，怕你們是還不長記性！”

李壯再度揮起鐵鏟，被人阻止。

“慢著！慢著！先別打了！”

裏正姍姍來遲，他被人扶著氣喘籲籲地踏進江家門。

“事情啊，我都聽說了。”裏正看著江家的慘狀，“人已經被你打傷了，江家三媳也確實救了你家小滿，那銀子就當是醫藥費和謝禮給了江家，這件事就此作罷…”

“不可能！”馬氏扶著江景山，看他疼得滿頭大汗，手臂上青青紫紫腫了一大片，眼見鼓起一個大包，“裏正啊你不能偏心，我家老 二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他可是要去縣裏幹活的人，他這一傷的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動，我們得損失多少銀子啊，他李家小子要是不賠給我們損失，我們可是不依的！”

裏正：“這…江家婆子，這原本就是你們不對，平白得了一兩銀子，也得了代價，很公平的。”

李壯也不幹，“這本來是要給江家三媳的，她可是在所有人麵前拒絕了的，沒道理便宜了其他人，李家老 二上門強搶我打了他也是他活該，怎麼還要倒給他銀子！？”

“李家小子，你打人就是你不對，江家老 二傷成那樣，短時間可下不了地，自然要賠償江家的損失。”裏正搖頭歎息：“你要是能忍到等我來，我倒還是能給你主持公道。”

楚瑤適時開口：“裏正大人，我家二哥平常本就在家裏遊手好閑，從來不幫襯家裏什麼，更別說下地幹活，平常出去也隻是跟人家賭錢，不知道揮霍了家裏多少銀子，如今傷了胳膊還能少惹些事倒是正好，況且那銀子也本來就該是我的，我做主同意還給李家大哥，您公正判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