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怎麼可能！”

牛夫人豁然起身，雙眸死死盯著房玄齡。

孟溪若，這可是長安城中醫術之大成著，在他手中治愈的病患少說也有上千之巨，程咬金也曾上門求醫，可惜卻並未如願。

如今，竟然有人能夠治好程咬金，豈不是說明這人的醫術遠在孟溪若之上？

牛夫人心動了！

“夫人不信可以喊程家的家將過來詢問，現如今人就在門口。”房玄齡淡然一笑，此等大事定然需要有人佐證。

牛夫人朝著一旁的心腹點點頭，立馬就有人急匆匆離去，片刻之後回來在夫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牛夫人頓時震驚無比，雙眸之中淚光閃閃。

“當家的，咱們有救了，老程那個莽夫的陳年舊疾都已經被人治好，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你一定要給我撐住，咱們家不能沒有你這個頂梁柱。”

牛允文也是坐在一旁落淚。

房玄齡當即拍板，“嫂子，那咱們就說好了，明日就帶人過來給牛大哥瞧病。”

“謝謝房叔叔，有勞您費心了！”牛允文趕忙朝著房玄齡道謝。

次日一大早。

一張轎子就已經放在了牛家大門口。

淩羽提著藥囊跟在房玄齡身後走進了這看起來和周遭府邸格格不入的簡陋四合院中。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牛將軍府邸？

庭院之中雖然有廊亭水榭，隻不過卻極為微縮。

房玄齡在前麵開道，可府邸之中卻傳來了一些喧嘩的聲音，似乎是在爭吵。

穿過內院大門，才到了牛進達的臥室門口，房間內的爭執聲頓時清晰可聞。

“嫂子，大侄子，你們的提議我不同意，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夠由你們決定，我表哥幹係的並非是他一個人，還有我們整個牛氏，如今允文尚未成才，有孟名醫調理至少能夠給表哥續命三五年。”

身穿錦緞華服的胖說男子，梗著脖子看向牛夫人，那張胖碩的臉蛋看起來極為猙獰。

“難不成嫂子以為房大人找來的名醫就能夠勝過孟名醫不成，程將軍的病情說不定隻是對方瞎貓碰死耗子。”

“行了，牛夫人既然有更好的選擇，老夫走就是，不過若是對方治不好這病，還望夫人記得維持原來的藥方吃藥就行。”孟溪若朝著牛夫人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開陡然眉頭卻擰成一團，“房大人，這就是你帶來的名醫？”

“胡鬧！”胖碩男子氣咻咻上前，眼神惡狠狠朝著淩羽瞪來，“ru臭未幹的黃口小兒口出狂言，房大人你就信了？信不信我上奏皇上，說你草菅人命！”

牛夫人也沉默了，淩羽這張看起來略顯青澀的臉蛋此時成了最有說服力的證明。

名醫都是大量行醫經驗的累積，但凡能夠稱得上名醫的人，大多都已經上了年紀，能夠如同淩羽這般有著一張青澀麵龐的，絕無僅有。

牛允文埋怨的望著房玄齡。

“房叔叔，您這不是給咱們牛家添亂嗎，就這個小子，他能夠治好我爹我給你表演一個倒立。”

胖碩男子也長歎一聲。

“房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還請您帶著您的好意回去吧。”

牛夫人沉默的望著淩羽，心裏不是個滋味。

房玄齡向來在朝野內外都口碑極佳，甚至還有人稱呼他為謙謙君子，可現在他竟然為了自家夫君竟然選擇帶一名ru臭未幹的小子進府。

還堅定的認為這小子能夠治好牛進達！

恐怕是關心則亂。

長歎一聲，牛夫人疲倦的揮揮手。

“房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還請您帶著這位小名醫離開吧，這一切都全當作沒有發生過。”

就在此時，淩羽卻上前一步，他平靜的掃了眼四周，嘴角微微上揚。

“這麼說，你不看好我會治好牛將軍？”

除了房玄齡，眾人齊刷刷搖頭。

古往今來就從未有過如此年幼的名醫，以前不會有，以後更加不會有。

淩羽卻是麵色淡然，他緩緩走到牛進達身邊，目光斜睨了眼孟溪若，手指輕輕放在脈搏上。

牛夫人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她目不轉睛的望著淩羽，那雙眸子裏有著失望和期待的複雜情緒在醞釀。

房玄齡則是捏著拳頭手心早已經出了一把汗。

牛允文擔憂的望著淩羽，瘸腿在不安分的轉圈。

孟溪若則是冷笑連連，裝神弄鬼，或許他真的治好了程咬金的一處病患，那又如何，他又如何能夠治好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牛進達，這位的身上病灶頻發，就算是擁有多年行醫經驗的他，也不曾有回天的手段。

這小子，才吃了幾斤米啊，就如此膨脹。也好，趁著年輕被趕出長安，正巧能夠在外麵積攢經驗，等日後醫道上進步再回來也不遲。

就在孟溪若準備看好戲的時候，淩羽已經收回手指，緩緩走到房玄齡身邊。

他朝著房玄齡低頭開口，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繃緊了身體，齊刷刷看著倆人，試圖看出蛛絲馬跡。

房玄齡臉上先是一喜，緊接著卻又變得極為冷漠。

牛夫人的臉上頓時冒出了冷汗，難不成自家夫君真的沒有辦法救治了嗎。

雖然淩羽年紀尚小，她也寄托了一絲希望，如今看來恐怕這就是命吧！

就在牛夫人失落的時候，一聲急切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

“牛夫人！快讓府中的家丁幫忙，拿油燈和烈酒過來，淩羽賢侄要幫你家男人開刀治病了。”

“開刀！”牛夫人的臉色頓時看的慘白一片，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淩羽，又看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咬咬牙。

“夫人，你可得三思，開刀這等手段老夫可是聞所未聞，若是惹出事端縱然有老夫的神方也未必能夠拯救牛姥爺！”孟溪若朝著淩羽狠狠瞪眼，“小子，你既然如此膽大妄為，可敢跟老夫打賭？”

淩羽愣住，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老壁燈，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章程。”

“若是你無法治愈牛大人的病痛，你就乖乖滾出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