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力的手臂擋在身前,任憑阮映畫怎麼推都無法撼動,霧蒙蒙的美眸怒不可遏地瞪著傅瑾之。
傅瑾之看到生氣的女人,忽然就笑了:“阮映畫,你很委屈嗎?”
阮映畫怎麼可能不委屈?
他們都要離婚了,這男人還欺負自己。
深知男人吃軟不吃硬,阮映畫放軟了聲音:“傅瑾之,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把女人最美好的四年都給了你,你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也該消失,還我自由了吧?”
還她自由嗎?
他不想,卻也不願意深究其原因。
阮映畫見男人不開口,大著膽子試探:“傅瑾之,你該不會不願意跟我離婚吧?”
傅瑾之起身,麵無表情地說:“想多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會跟你辦理離婚登記的。”
阮映畫想告訴傅瑾之,辦理離婚手續很快,不會耽誤他太久時間的。
她還沒說出口,傅瑾之凜冽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阮映畫,星燦是我的親妹妹,你若是敢欺負利用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阮映畫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她看了一眼倒在後座呼呼大睡的葉星燦,眼中閃過羨慕。
能被傅瑾之無條件寵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曾經也擁有過......
阮映畫收斂起情緒,鄭重地解釋:“我和燦燦四年前就認識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我以前不會利用她,以後也不會利用她!”
“那最好。”傅瑾之想到葉星燦對自己的評價,冷聲道:“我討厭別人詆毀我,懂麼?”
阮映畫明白他的意思,她從來沒有說過傅瑾之的壞話,那是葉星燦的客觀評價,但她沒必要告訴傅瑾之。
在男人心裏,她是個很壞的女人,不管她說什麼都是狡辯。
阮映畫低下頭:“我知道了。”
傅瑾之再一次發動車子。
管家早就在院子裏等候。
他看到爛醉如泥的葉星燦,詢問道:“少爺,需要我叫人來抱小姐嗎?”
“不用。”
傅瑾之拉開後座的車門,俯身進去,親自把葉星燦抱出來。
他的動作驚醒了葉星燦,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阮映畫:“畫畫呢?我的畫畫回來了嗎?”
“我在這裏。”
阮映畫上前握住葉星燦的手。
葉星燦這才安分下來,她打了一個酒嗝,認真叮囑:“外麵不安全,畫畫別走,我明天酒醒了送你回去。”
葉星燦的關心像一道暖流包裹著阮映畫孤寂的心臟,讓她在這個冰冷的世界有了一絲慰藉。
“好。”
葉星燦一直抓著阮映畫的手,要她陪著一起睡。
傅瑾之沒想到妹妹這麼在乎阮映畫。
“你陪她睡吧。”
傅瑾之落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傅瑾之回到臥室,他去衣帽間拿睡衣,在經過阮映畫櫃子的時候,發現裏麵空了,隻有阮玲兒的衣服還在。
傅瑾之抓緊了手中的浴巾。
原來她真的準備離開了。
......
翌日清晨
阮映畫在廚房裏忙碌著,她為葉星燦煮了一鍋醒酒湯和一碗酸湯麵。
急匆匆做完這一切,阮映畫摘掉圍裙準備離開,她不想跟傅瑾之照麵。
阮映畫一轉身就被站在身後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傅瑾之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俊臉還掛著運動後的汗珠,顯然剛晨練結束。
他麵無表情地倒了一杯溫水:“我早餐吃三明治。”
阮映畫本能地想拒絕,但快要分道揚鑣,沒必要因為這點事情跟傅瑾之起衝突,她動作熟練地做了一個三明治放在男人麵前。
傅瑾之滑動手邊的ipad,頭也不抬:“東西都搬走了?”
阮映畫嗯了一聲。
傅瑾之還要說什麼,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躍著小白的名字,看到阮映畫,傅瑾之有種掛斷的衝動。
小白從小沒有爸爸,脆弱又自卑,他若是掛斷電話,小家夥肯定傷心難過。
傅瑾之念及於此,拿起手機,俊臉的線條都變得柔和起來:“小白。”
傅昕白聲音稚嫩:“爸爸,我今天想去遊樂場,你有時間陪我嗎?”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改天陪你去好嗎?”
葉星燦剛回國,他要帶她去老宅見爺爺。
傅昕白乖巧懂事地說:“好吧,爸爸先忙工作吧。”
傅瑾之掛斷電話,餐廳已經沒有阮映畫的身影了。
傭人恭敬地回道:“少夫人走了。”
“她還會回來的。”
傅瑾之淡然的語氣中帶著篤定。
阮映畫不敢奢求傅瑾之會送自己,她出來之後打開網約車App,頁麵竟然是空白的。
她重新點進,又關機重啟還是空白頁麵,打官方電話也打不通。
這一定是傅瑾之的手筆。
阮映畫折身回去,把手機放在傅瑾之麵前,氣衝衝地質問:“傅瑾之,是不是你封了我的平台?”
傅瑾之慢條斯理地吃早餐,沒把阮映畫的跳腳放在眼裏,“下午會自動解封。”
阮映畫有些崩潰:“我現在怎麼離開?”
傅瑾之不悅地掀了掀薄唇:“阮映畫,你就那麼反感這裏嗎?”
阮映畫冷笑著反問:“傅少覺得我應該喜歡這個屬於別的女人的家嗎?”
這幢別墅的一切都是按照阮玲兒的喜好來裝修的,包括她房間的衣櫃都掛滿了阮玲兒的衣服。
她住在這裏就像是入侵別人領地的小偷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她支付不起奶奶的巨額治療費用,她連一天都不願意住。
“那你覺得我會喜歡你這個被別的男人睡過的臟女人嗎?”
這是傅瑾之給阮映畫的懲罰,讓她切身體會自己當初的撕心裂肺。
臟女人三個字不斷刺激阮映畫的神經,所有的委屈和悲憤像火山熔岩一樣噴發而出。
“如果我是臟女人,閱女無數的你也幹淨不到哪裏去,隻能說彼此彼此。”
阮映畫第一次大著膽子跟男人說這樣的話,果不其然,傅瑾之手背隆起可怕的青筋,周身冷冽的氣息壓迫著阮映畫的神經。
阮映畫固執地抬著小臉,不想再服軟,也受夠傅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