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之高大挺拔的身子驟然一僵,他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三分譏諷七分薄笑:“阮映畫,你問這個問題就不怕自取其辱嗎?”
阮映畫自嘲地問:“我這些年被你羞辱的次數還少嗎?”
阮映畫已經數不清楚被這男人羞辱過多少次了。
她的自尊心早就被他挖出來當眾處刑,又狠狠地踩在腳下撚滅過無數次。
傅瑾之再一次重申:“我說過,我們婚姻存在的意義是玲兒,你別想太多。”
他不知道是在告訴阮映畫還是在麻痹自己。
阮映畫諷刺一笑,是她異想天開了。
傅瑾之早就不是她曾經認識的瑾之哥哥了,現在的他上床就像換衣服一樣隨便。
“如果我告訴你,姐姐已經回來了呢?”
阮玲兒不僅自己回來了,她還帶回來一個跟傅瑾之麵容相仿的小孩子,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那是傅瑾之的兒子。
傅瑾之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複雜了起來。
阮映畫強撐著纖瘦的身子走到傅瑾之麵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維護所剩無幾的尊嚴:“你說過,我存在的意義是幫姐姐守住傅家少奶奶的位置,現在姐姐回來了,我也該退場了,離婚協議書我會再準備一份的。”
傅瑾之攥緊了拳頭:“你沒有提離婚的主動權。”
“好,那我等你的離婚協議書。”
阮映畫離開書房沒多久,院子便響起引擎的聲音。
傅瑾之離開了。
接連幾天時間,傅瑾之都沒有回家,娛樂八卦新聞也沒有他的身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
阮映畫不願再等下去,她剛要給男人發消息,傅瑾之的短信先一步發了過來。
【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談。】
半個小時後,阮映畫出現在了咖啡廳,她沒有進去,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外,怔怔地看著休閑區的一對父子。
傅瑾之俊美的容顏上掛著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落在小男孩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寵溺,小男孩也很依賴傅瑾之。
這一幕狠狠揪著阮映畫的心臟。
“小白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阮玲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阮映畫身側,她跟以前一樣,優雅知性,美麗的眼睛裏除了傅瑾之父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儼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樣。
阮映畫口吻篤定:“短信是你發的。”
“對。”
阮玲兒抱著手臂,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畫畫,我回來了,你也該離開了。”
阮映畫不解地看著自信滿滿的女人:“阮玲兒,你一走四年,就不怕我和傅瑾之死灰複燃嗎?”
她不明白阮玲兒當初為什麼走得那麼決絕。
阮玲兒眼神一暗,她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捏緊,卻仍然保持著淡定從容:“傅瑾之有潔癖,你覺得他會要一個臟了的女人嗎?”
“我和瑾之有感情基礎,現在還有他的兒子,你覺得他會選擇我還是一個背叛他的臟女人呢?”
兒子是阮玲兒的王牌。
阮玲兒字字句句都在提醒阮映畫,身體不幹淨的她配不上墨思霈。
明明豔陽高照,阮映畫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冷意。
她也是受害者,卻成了別人眼中的臟女人。
“畫畫,你識趣點主動退出,別最後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
阮玲兒冷冷地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阮映畫,踩著高跟鞋高傲地離開。
......
傅瑾之盯著窗外發呆。
那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外麵空無一人。
阮玲兒見傅瑾之沒注意到自己,拿出袋子裏的甜品,溫柔地開口:“小白,媽媽買了你最愛吃的巧克力塔,快過來。”
傅昕白立刻鑽出傅瑾之的懷抱來到阮玲兒麵前。
傅瑾之也緊隨其後。
阮玲兒遞給他一杯黑咖啡,“瑾之,我們母子是不是給你造成心理負擔了?”
“沒有。”
阮玲兒咬著唇,落寞地說:“瑾之,你別自欺欺人了,我能感覺到你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發呆,如果這樣,我就......”
傅瑾之沉聲打斷阮玲兒:“別多想。”
阮玲兒走到傅瑾之身後,手臂從他腰間穿過,貪戀地嗅著男人身上的氣息,“瑾之,我真的好愛你,當年離開是因為小白查出先天性白血病,我怕你嫌棄才會偷偷離開。”
說到後麵,阮玲兒聲音哽咽,委曲求全:“如果你和畫畫重修於好,我願意帶小白離開這裏。”
傅瑾之抿起了薄唇。
正在吃甜品的傅昕白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傅瑾之:“爸爸嫌棄小白嗎?”
可憐兮兮的奶音融化了傅瑾之的心臟,他放柔了聲音:“我怎麼會嫌棄小白呢?”
“那爸爸媽媽會結婚,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嗎?”
傅瑾之看著小家夥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生怕其中生出失落的情緒,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來,“會。”
“太好了,我有家了。”
傅昕白開心地拍著小手抱住傅瑾之,三個人抱在一起的溫馨畫麵吸引到不少羨慕的目光。
躲在一旁的阮映畫眼睛如同死水一般沉寂,落寞地轉身離開。
她收拾東西搬離了傅瑾之的別墅。
她在婚前買了一幢小公寓,麵積不大,卻是她自己的房子,不用擔心會被誰掃地出門。
阮映畫看著布置的溫馨的小窩,一掃陰霾,她準備出去采辦生活用品的時候接到了葉星燦的電話。
“畫畫,我回國了,快出來接駕。”
“等著!”
半個小時後,零點酒吧
阮映畫推開門,一眼就看見在舞池裏熱舞的女人。
她穿著一襲黑色緊身裙,舞姿熱情奔放又大膽,是全場的焦點,無數男人都為之臣服。
阮映畫和葉星燦是在網上認識的,隻看過對方的照片,但彼此間的心靈感應讓她很快就認出了她。
葉星燦看到阮映畫,開心地跟她打招呼:“畫畫,一起來。”
阮映畫擺了擺手,坐在一旁的吧台等她。
葉星燦跳了一會兒倍感無趣,她走到阮映畫身邊,才一會兒的功夫,她麵前擺放著好幾個空酒瓶,“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