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不要命了嗎?
一句話,讓時茉如墜冰窟。
"好......"她妥協答應。
因為三個月後就是國際大賽,她要參賽的,不能出事。
收拾完,她回到自己房間,再反鎖上門後。
她在洗手間取下身上的血袋。
在放好水的浴缸裏,反複搓洗身上每一處。
她腦中不由浮現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那時候,她還叫高時茉......
"你為什麼要回來,我不會讓你奪走現在的一切,爸媽根本不喜歡你!"
那天,高泠柔喝了酒,瘋了一樣要跟她同歸於盡。
她拚命去搶方向盤,眼看要撞到樹上,她下意識伸手去護高泠柔,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次車禍,她胳膊受傷,讓她退居到領航員的位置。
也是那次車禍,她見到司靖寒時,差點以為這人是她少女時期暗戀的學長。
雖然臉極為相似,但司靖寒眉宇間的桀驁和冷漠讓她冷靜下來。
他不是學長,學長絕不會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償命......
浴缸的水涼透,時茉披了件浴袍向外走去。
快了,隻要等到那個人的消息,她就不用再與司靖寒虛與委蛇了。
第二日,司靖寒果然將高泠柔接了回來,安置在主臥。
那是時茉從不被允許踏足的地方。
但現在,她竟托了高泠柔的福,在女保鏢的監視下跪在主臥裏為她擦身護膚。
時茉的低眉順眼成功取悅了司靖寒,鬆口讓她去參賽。
一周後,賽車俱樂部早早就敞開了大門,為三個月後參賽的選手們提供試車磨合的服務。
時茉一身紅黑賽車服,細而窄的白色腰帶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她彎腰整理車座,撩人的一幕惹得不少男車手頻頻側目。
姍姍來遲的司靖寒一眼就看到了,瞬間怒從心起。
“啊!”一股巨力從身後襲來,時茉被撲地向車座上倒去。
“時茉!”司靖寒按住她的後腰,語氣嘲諷又含怒,“你是來勾人的還是來賽車的?”
時茉眼前昏黑一片,腦中被壓迫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痛苦地張嘴喘息。
“別裝了,”司靖寒嫌惡地拍了拍時茉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壞笑湊近她的耳邊。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可在終點線等著你。”
時茉艱難地點點頭。
司靖寒雖然鬆口讓她參加比賽,卻逼著她在床上答應了附加條件。
今天的試賽後......
司靖寒看著她點了頭,這才鬆開手離去。
時茉抱著頭緩了一會兒,準備比賽的通知響起。
十幾輛賽車引擎嗡鳴,在旗手的示意下,一瞬間如離弦之箭衝出。
時茉大半張臉隱在頭盔下,已經五年了,她不甘在死之前就這樣隱姓埋名,背負著罪人的名頭。
提速、掛擋、甩尾。
時茉甩開其他車整整兩圈,隻差最後一個山道就能抵達終點。
她騎著路沿一個漂亮的漂移,視線裏突然闖進一個不到膝蓋高的小孩。
“!”
時茉臉色大變,猛打方向盤避開,車身的慣性被強製攔截,不受控地傾斜著滑行。
經過一陣劇烈的顛簸後,堪堪停在終點線上。
人們爆發出一陣驚喜的歡呼。
時茉卻癱在車座上,臉色慘白,手腳發軟,眼前不停閃動著黑點。
又發作了......
時茉強忍著將車歸位,一頭紮進了更衣室。
卻不料對上司靖寒冷漠的眼。
“還不錯,沒給我丟人。”
司靖寒語氣涼涼,時茉頭疼欲裂,實在沒精力去猜測自己又怎麼惹到了他。
但時茉慘白的臉色卻被司靖寒看見了。
他掃過她被冷汗沾濕的發,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剛才的甩尾弧度可是離側翻隻有毫厘之差,你是不要命了嗎?”
同為賽車手,自然知道時茉剛才的操作危險係數有多高。
司靖寒在觀看席上都感同身受的心驚,可想而知時茉實操中有多危險。
時茉還未回答,司靖寒的手機響起,時茉自覺閉了嘴。
“什麼?泠柔醒了?”
司靖寒的語氣驚喜,“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司靖寒冷看了眼時茉:“愣著幹嘛?跟我回去!”
時茉低垂著眼點頭:“我換個衣服。”
高泠柔醒了,司靖寒自然沒有了想再碰時茉的意思,說了句快點後先一步出了更衣室,去聯係營養師準備給泠柔調養的事。
時茉倒鬆了口氣,不用遮掩地吞下兩片藥,艱難地換下衣服。
“叮咚——”
新消息提示音響起,時茉隨意一瞥。
【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