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嫽被押過來,她又連忙跪倒在地,這回回跪地,跪得多了她這是一回比一回有經驗。
“大人恕罪!小人不是故意跟著你來到這裏的。”
眼淚說來就來,這一邊說著一邊狂磕著頭,不過這衛疏是誰怎麼可能因為她哭就饒了她。
衛疏仍然不動聲色的喝著茶,眼睛看都不待看她一眼。
很快霍清嫽的額頭就磕破了鮮血直流,周圍的人也都隻是看著誰也不敢上前求情
就在霍清嫽心裏想著該不會就這麼磕死到這裏的時候,荊山從商鋪出來,後麵一隊人馬押著十來個犯人出來。
“大人,人都帶到了。”
荊山上前回稟用餘光看著一邊一直在磕頭的霍清嫽。
突然多了這麼個陌生人還一直在磕頭他雖然不解但也不敢多問什麼。
聽到荊山的回稟,衛疏把手邊的茶盞往一邊放,站在一邊伺候著他的小廝立馬把檀香木的托盤呈上,讓衛疏將手裏的茶盞放在上麵。
衛疏漫不經心的問道:
“都在這裏了?”
荊山回道:
“除了為首的都在這裏了。”
衛疏起身走到剛才那些圍捕失利的侍衛麵前伸出手不重不輕的拍在他們每個人臉上,一邊拍還一邊狠狠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人都抓到了還讓他給跑了!”
那些人聽著渾身都哆嗦嚇的要死。
立馬也跪倒在地跟著像霍清嫽一般瘋狂磕頭。
不過霍清嫽可不隻是在簡單的磕頭,聽到剛才的對話,加上之前她看到的那些畫麵,這些七七八八的加一塊她猜也猜的差不多了。
看來她是有救了而且以後都不用動不動就磕頭了。
霍清嫽眼裏在次露出笑意,不過她雖然猜透了之後要發生的事,但是她並不打算現在告訴衛疏而是打算借力。
果不其然故事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衛疏來到了十幾個人犯的麵前,他們被押著跪在地上,但是個個腰板都挺的筆直。
衛疏聲音微微一沉說道:
“給你們個機會主動交代出你們的頭目,饒你們一命外加在給上一筆不少的盤纏離開大都這事就算了了,你們意下如何?”
其中一柔弱的書生衝他啐了口唾沫。
“我呸!”
這不就成功的引起了衛疏的注意嗎?衛疏來到那人身邊斷下掐著那人的喉嚨。
“我說你一書生放著好好的科舉不考在這兒販什麼私鹽呐!”
衛疏一時大意沒有注意到這書生背在後麵的手根本沒有綁,書生從衣袖中快速抽出匕首刺向衛疏。
霍清嫽雖說一直跪在地上磕著但是她的目光一直都看向衛疏這邊,就在那書生準備刺的那一刹那,說時遲那時快霍清嫽起身飛快跑了過去將衛疏抱在懷裏自己用背部幫他擋下這一劍。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根本沒人反應過來。直到聽到衛疏喊“攔下他們”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可是已經晚了十來個犯人見刺殺失利直接吞藥而亡
霍清嫽虛弱地倒在衛疏懷裏臉色慘白嘴唇發紫,看來這個劍上是有毒了。
她無力的說道:
“督公,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我隻是一個人沒有怎麼出過門,你把我放在路上,我找不到回府的路才悄悄跟著你,想著這樣既不打擾你又可以回家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霍清嫽演的那叫一個真切,此時此景聽了誰人不動容。然後真實的她現在是後悔不已要是別的辦法有這麼好使,她絕對是不會鋌而走險的,現在疼的她是齜牙咧嘴的。
不過事實證明這辦法是真的非常的好用。
這衛疏抱著霍清嫽心裏最硬的地方開始融化了。
這個世界上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多的是,想要依附於他的人也多得是,可是肯真心實意為他擋刀送命的人除了眼前這個人再無他人。而霍清嫽的那句回家也讓他感到不已,那個地方連他自己都沒有把它當家的地方,一個剛嫁過來沒兩天的丫頭居然把它當做他們的家。
這些年來他哪裏還有家,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行走,一雙手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
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戰戰兢兢的日子,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這麼個世上會有人為了他擋刀肯為了他舍棄性命。
從來都是要他命和他拿出性命去拚才不會要他命的人。
“大人還請恕罪!”
霍清嫽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衛疏的臉龐,話剛一說完手就從衛疏臉上滑落。
衛疏抱著霍清嫽的手開始顫抖,他的內心開始恐慌開始害怕失去,就像三年前失去她一樣。這次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衛疏將霍清嫽環抱上馬車嘴裏低聲嘶吼道:
“回府!荊山你快馬加鞭趕緊將黃太醫請到府中來。”
“是!”
荊山從來沒有見過衛疏這麼著急。連忙駕馬而去。
車內衛疏緊緊的抱著霍清嫽嘴裏喃喃的說道:
“不要死,給我活著!”
那一刻衛疏似乎把三年前對霍清嫽的情感放在了這個住在徐婕依皮囊下的霍清嫽。
衛疏把自己的情感掩飾的很好,霍清嫽從來都不知道衛疏對自己的真實情感。
衛疏還沉浸在害怕失去的痛苦中,而他懷裏的霍清嫽卻在心裏苦苦哀求他不要抱那麼緊否則還沒有醫治她這條小命就休矣!
霍清嫽其實根本沒有昏倒她為了演的更加情真意切一些故意裝暈。
這樣就將悲情的效果拉到了滿分。這不她這邊剛暈倒,衛疏就緊張的不行都快要哭了,認識了衛疏大半輩子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衛疏。
不過衛疏那副悲傷欲絕的表情她還真是似曾相識總覺著在哪裏見過,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了。
衛疏怎麼也不會想到害他那麼感動居然是霍清嫽的一個騙局。
其實剛開始霍清嫽就識破了這些人的計劃
她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和派去圍剿他們的隊伍,這樣的局麵就哪怕是隻蒼蠅也是飛不出去的更別說一個大活人,最好的解釋就是哪個頭目根本就沒走就掩藏這些人中,那為什麼侍衛會說頭目走了呢?
其實很簡單一開始指認的頭目就並不是頭目隻是一個替身罷了,他們內部將這個替身殺死然後將屍體藏起來偽造成頭目逃走的假象,然後借機真正的頭目殺掉衛疏這才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販賣私鹽不過是個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