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嗤笑了一聲,出口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劍:“顏汐,你真臟!”
“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大門甩上,他的身影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了。
顏汐再也忍不住,趴到洗手池裏瘋狂吐了起來。
到最後,苦水都被吐出來了,她胃裏絞的難受,猶如刀片在割一樣,疼的抽筋。
可再痛,都比不過他刺入心尖的那句——“顏溪,你真臟!”
再沒力氣,她虛弱的靠在浴室的門上。
突然,門被打開,一群媒體闖入。
這是他們的家,還是半夜裏,怎麼會有記者?
隻有一個可能:是他叫來的。
他想羞辱她,讓她難堪!
無數攝影機對著她猛拍,各種嘈雜的人聲幾乎將她淹沒。
“顏汐小姐,聽說你在婚前就已經出軌了?到底是什麼男人這麼有魅力,竟然把傅總都比了下去。”
“顏汐小姐,關於你的背叛,你有什麼想說的?”
“顏汐小姐,你到底有過多少男人?”
那群人就像瘋了一樣的湧上來。
有人上來扯她的衣服,對著她身上的吻痕狂拍;有人拽著她的頭發,用力的撕扯著。
她再也忍不住,抱著頭蹲在地上,害怕猶如潮水般吞沒她。
“走!走開!”
“你們走!”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她想,她可能要死掉了。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人踹開。
紀雲軒一進來就直接砸了所有人的相機:“都給我滾!”
“今天我紀雲軒把話放在這兒裏,這裏的照片誰要是敢泄露一張,老子明天直接讓他找閻王爺報道。”
顏汐趴在地上,整個人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紀雲軒走過去,心疼的抱起她。
“對不起汐汐,是我來晚了,我馬上叫醫生。”
檢查一番,醫生心疼的看過去:“太暴力了,受傷很嚴重,必須要去醫院縫合。”
“我不想去醫院,就在這裏吧!”
“這裏也可以,但是沒有麻醉會非常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疼,真的很疼。
顏汐躺在床上,雙手死死的捏著床單,指甲都扣進肉裏了,額頭的汗更是水一樣的往下滾。
“啊!”
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縫合剛結束,她的手機就響了。
“什麼?爸爸怎麼了?”
顏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捏緊了手機,顫抖著聲音:“好,我……我馬上來。”
連鞋都顧不得,她掀開被子就往外跑。
想到自己不會開車,她又哭著大喊:“雲軒,快……開車送我,我要去醫院。”
剛到醫院,看著“急救中”幾個字,她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顏汐淚流滿麵的看過去。
“你還敢問我?顏汐,我們一家成為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你這個罪魁禍首,你怎麼不去死!”
啪的一聲!
沈婉君的巴掌直直扇在她的臉上。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喜歡傅庭深,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偏不信。”
“為了他,你眾叛親離,你想要他的心,好啊!他要我們整個顏家人的命。”
“顏汐,你的姐姐下落不明,你的哥哥和侄女都躺在手術室裏,萌萌還隻有五歲,你爸爸剛剛被氣的心臟病發。”
“你還有什麼顏麵到這裏來?滾……去問你的好老公!我們顏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庭深?
不會的,車禍是一場意外。
怎麼會和他有關係呢?
顏汐不敢相信,她拚命的搖著頭,哭著抱著沈婉君的腿:“媽,我不走。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求求你告訴我好嗎?”
“不走是吧,那我就打死你。”
沈婉君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根皮鞭來,瘋狂的抽在她身上。
“啪!啪!啪!”
瞬間,顏汐身上皮開肉綻,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
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倔強的跪在地上,死死咬著嘴唇。
沈婉君氣得渾身顫抖,突然,她砸了手上的鐲子,撿起一個碎片抵在頸間:
“滾,馬上走,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你要是不走,我就立馬死在你麵前!”
“不!”顏汐撕心裂肺的喊著:“媽,我答應你,隻要爸他們手術一結束,我立馬走。”
“手術結束?”沈婉君冷笑,一把掀開她:“顏汐,你這個孽女,你到底知不知道,沒有人敢給你爸爸做手術,他現在完全是在醫院等死!”
沒人敢給爸爸做手術?
顏溪不可置信道:“媽,怎麼會這樣?”
“你還有臉問!全都是拜你的好老公所賜,是他親自下的命令,無人敢違。顏汐,你還真是給我找了一個好女婿!”
這一切真的都是庭深做的?
不,顏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拚命的搖著頭: “不,不會的!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庭深他不會這麼絕情的!”
為什麼?
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雲軒,你告訴我,不是他對不對?”顏汐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紀雲軒。
“汐汐,阿姨說的都是真的。”
“不……”顏汐擦著淚,又是哭又是笑。
她知道,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傅庭深,她最愛的男人!她傾盡一切,毫無保留付出的男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拋棄她獨自一人在婚禮上,現在還害得她家破人亡?
他認定她背叛了他,所以瘋狂的報複?
一個踉蹌,顏汐瘋狂的跑出去。
她要去求傅庭深,求他救救爸爸,救救哥哥姐姐。
他有什麼怒,什麼恨,統統衝著她一個人,報複她一個人夠了。
她願意承受一切,可她的家人是無辜的。
……
這天是12月25日,聖誕節。
外麵到處裝飾的一片繁華,熱鬧非凡。
巨大的聖誕樹好看極了,小情侶們牽著手在前麵拍照,恩愛又甜蜜。
是誰曾說:“汐汐,你要是喜歡,以後我親手給你做一個。”
是誰曾說:“聖誕節也是你的生日,我每年都陪你一起過,滿足你一個願望好不好?”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一個笑話。
大雪紛飛,顏溪倔強的跪在傅家大門前,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庭深,我求求你,見我一麵。”
“救救我爸,隻要你願意救他,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跪著,不停的磕著頭。
額頭上破了皮,全都是血水,雙手更是凍的通紅,她的膝蓋已經冷的沒有任何知覺了。
不記得跪了多久,突然有人停在她麵前:“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