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巴掌狠狠落下,顏汐幾乎站不住。
“滾!你要是嫁給他就別喊我媽,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沈婉君把手裏的請柬撕的粉碎。
“媽,對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答應過庭深,一定會成為他的新娘!”
想起昨天的場景,顏汐痛苦的閉上眼。
豪華的婚禮,她拖著幾米長的婚紗,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上。
已經是吉時了,新郎還沒來。
司儀一臉尷尬的看過去:“顏小姐,您看婚禮是不是要......”取消?
顏汐死死捏著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庭深,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要多長時間?我等你。”
“婚禮?”男人嗤笑一聲,滿是嘲諷:“顏汐,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娶你了,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聽好了,我不會來,更不會娶你。”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顏溪強撐的臉色瞬間蒼白。
他說,他從來沒答應過娶她!
可是怎麼會呢?
她明明記得,二十歲那年,是他抱著她,溫柔的吻著她的唇,誘哄的開口:“汐汐,等一畢業了就嫁給我好不好?”
“以後你就是我傅庭深的妻子,我會疼你、愛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那時,他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名字,肆意的親著她。
直到她受不了求饒,害羞的點著頭,他才將戒指套在她手上:“汐汐乖,以後給我生一群小猴子!”。
為了這個承諾,她寧願違抗母親的意願,接受沒有親人祝福的婚禮。
可是現在,他卻說從來沒有許諾過娶她。
電話還沒掛斷,耳邊突然傳來女人撒嬌的聲音:“庭深,我醉了,好暈啊!”
“我背你回去,下次少喝點!”
“才不要,反正有你在,我又不怕。”
“那也要少喝點,不然早上起來會頭疼。”
聽著兩人的對話,顏汐感覺好像有人拿著刀在一寸一寸割著她的心,疼的撕心裂肺。
曾經何時,他所有的溫柔、寵溺、美好,都隻對她一個人。
可是現在......
顏溪閉了閉眼,強忍著淚意。
盡管她知道這一個月以來他對她很是冷淡,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要她了!
“庭深,我要抱,公主抱好不好?”女人的聲音繼續。
再也聽不下去,顏汐放下手機,拚命忍著眼裏的淚水,強撐著開口:“婚禮繼續!”
她說過,一定會成為他的新娘!
就算他不來,她也會將這場婚禮繼續下去。
司儀明顯愣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好的,顏小姐。”
整個婚禮,所有的流程,都是顏汐一個人完成的。
宣誓詞是她一個人;
互換婚戒是她一個人。
她把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換到了右手。
儀式結束,一直到賓客用完午餐,她強撐著笑容把所有人送走。
婚禮現場忽然變得空蕩蕩的,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新郎,沒有家人,也沒有祝福。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可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顏汐,值得嗎?你看你,都成所有人的笑話了!”
七年暗戀,她所有的青春年少,所有的懵懂心動,都是為他。
她答應過,要嫁給他,做他的新娘!
她記得清清楚楚,可他卻忘得幹幹淨淨。
“庭深,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再也忍不住,顏汐蹲在地上,屈膝抱住自己,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模糊了雙眼。
明明他們一直都很好的,一個月前他們甚至有了肌膚之親。
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突然就對她冷淡到極致。
她一直以為他是有什麼苦衷,所以她在等,等他的解釋,可她等來的是什麼呢?
是他的嫌棄,他的冷酷絕情。
那些話,猶如尖刀,狠狠紮在她的心口,鮮血淋漓。
擦幹眼淚,顏汐努力控製好情緒,然後打了電話過去:“庭深,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回來一趟,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就算......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也欠我一個解釋。”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顏汐才說完這句話。
“看來我真是低估了顏小姐,自己一個人也能完成婚禮,我是該說你堅強勇敢呢?還是該說你厚顏無恥?”
他的嘲諷,字字句句,猶如冰刀,紮向她的心。
顏汐哪能聽不懂,可她卻固執的說道:“今天不管多晚,我都會等你。”
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她掛斷電話。
傅家別墅。
傅庭深一把砸了手機,想到一個月前的那一幕,他咬著牙,黑色的雙眸猶如地獄般可怖。
顏汐,她怎麼敢?
為了娶她,他忍痛選擇放下仇恨,也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可她卻背叛了他。
一想到一個月前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糾纏的一幕,他就惡心至極,恨不得直接殺了那個奸夫。
每一天,他的心都猶如在火上炙烤,他在等,等她的解釋、她的懺悔,可是沒有!
她像是玩弄傻瓜一樣玩弄了他!
嘴上說著愛他,轉身卻輕而易舉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許輕雲撿起手機,輕輕的遞過去:“庭深,恭喜你,終於邁開了複仇的第一步。”
“顏國真殺了你爸爸,你現在隻是讓他最寵愛的女兒淪為整個城市的笑柄,這還太微不足道了。”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顏國真,傅家不會家破人亡,你和伯母還有亦萱也不會流浪在街頭,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
“庭深,顏汐已經背叛你了,你不應該再有任何心慈手軟。”
許輕雲的雙手藤蔓一樣環住他的腰身,出口的聲音更是軟如春水:“庭深,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我愛你!”
踮著腳尖,她誘人的唇,主動送了上去。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近。
就在隻有幾厘米的時候,傅庭深的臉驟然偏過去。
“庭深,她都把自己給其他男人了,你難道還要為她守身如玉?”許輕雲委屈的開口。
庭深是一個眼睛裏揉不下沙子的男人,她就不信他不在意。
就是捏準了他的心理,她才會設計這樣一幕精彩大戲。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幹幹淨淨的屬於自己,而現在,她顏汐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
憑什麼再和她爭?
傅庭深扯下她的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好了,我不說了。但是庭深,我要你知道,隻要你願意,我隨時是你的女人。”
許輕雲低頭,鮮紅的唇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
婚房的臥室布置的豪華而溫馨,到處張貼著“囍”字,可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顏汐洗了澡,特意穿上一條紅色的睡衣,是他最喜歡的款式,露出整個好看的蝴蝶骨,性感而嫵媚。
這一刻,她幻想過無數次,也期待過無數次。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指針輕輕滑過的聲音。
晚上十點,十二點......
一直到淩晨兩點,顏汐才聽到動靜。
她立馬起身去開門,剛走過去,婚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傅庭深頎長的身影冰冷的站在外麵。
他抿著唇,雙眸腥紅如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氣勢,好像能把人撕碎。
“庭深,你終於回......”
顏汐臉上揚起一絲笑容,話沒說完,手腕就被他狠狠一扯。
下一刻,傅庭深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