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寒!”罪魁禍首馮母被黎舟的人控製住,正歇斯底裏地吼叫,“這三天,你把醫院圍得鐵桶一樣,是真要維護這個殺人犯到底了?”
而她話裏咒罵的兩位當事人,像是沒聽見一般。
“我帶你去縫合。”嚴欣掃了一眼馮母,對她過於激動的行為有些疑惑。
“嚴夫人私下聯係過她。”賀霽寒解釋。
嚴欣對他又一次看穿自己,已經有些習慣了,淡淡道,“馮少爺的事應該也蓋棺定論了。”
她的口氣並不是在詢問,馮母不會因為伊念珍就鋌而走險,她冒著得罪賀家的風險都要來鬧這一出,隻能說明兒子“無仇可報”。
他們都是聰明人,不用去點破。
因而,賀霽寒說了另一件事。
“你母親的人半小時前,試圖偷闖ICU病區。”
話落時,嚴欣聽到他帶著不屑、似笑非笑的輕嗤,心裏幾乎是同時劃過了冷笑。
“看來她是想跟馮夫人來個聲東擊西,一個製造混亂,一個帶走爺爺。”
伊念珍未免太小看賀氏醫院的安保係統!
但她這麼狗急跳牆的,也暴露了爺爺一定知道的比嚴欣以為的更多。
不能再讓爺爺這麼處在風口浪尖裏,醫院再安全也架不住一來二次的被人惦記。
思緒翻飛間,兩人已經到了縫合室門口,接到消息的小護士趕過來,看向賀霽寒時,眼裏盡是嬌羞,口氣更是軟糯,“賀總。”
說著就要從嚴欣手裏把胳膊接過去。
“不用你。”嚴欣指尖輕輕壓在小護士的手腕上,力氣不大,那雙淬了冰的眸子卻瞬間將人凍在原地。
等小護士反應過來,麵前早就沒人了。
縫合室內,賀霽寒回味剛才一幕,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眼神落在背過身,對著醫療器材,嫻熟做著縫合準備的嚴欣道,“學過?”
“醫科畢業,賀大總裁放心,不比小護士差。”嚴欣轉身,拿著鉤針看一眼牆上的掛鐘,“麻醉差不多起效,開始吧。”
話落,她輕巧靈動的手指開始來回穿梭,優雅自如。
“不錯。”賀霽寒看著平整的傷口,給了個肯定的評價。
“那是不是可以和賀總討要報酬?”嚴欣剪斷縫合線,放下鉤針,身體離開圓腳凳,湊近坐在處置床上的賀霽寒。
她嗬氣如蘭,“我希望爺爺能夠徹底消失,讓伊念珍的勢力觸碰不到,獲得絕對安全。”
賀霽寒看著那雙眼睛,裏麵沒有在求助的柔弱,隻帶著謀算的狡黠。
所以,她話裏的意思並不僅僅是讓自己將嚴百川嚴密保護起來。
“你想讓嚴老爺子,假死?”
他眼底的玩味是在嚴欣聽到這句話怔楞了數秒後才展露出來。
而嚴欣的驚訝也並沒有持續太久,她莞爾一笑,“是,這事不容易,畢竟辦後事要經過的程序和人都太多,靠我自己做不成。”
“我能獲得什麼?”賀霽寒靠向床頭,拉開和她的距離,滿臉得公事公辦。
“能得......”她一隻膝蓋攀上床,貓兒一樣貼著賀霽寒,順著他的腰腹到下巴,再到耳畔,“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