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冉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她先是皺眉,隨即淡淡的彎了下嘴角。
她沒有笑,隻是彎著嘴角。
“怕?”她搖頭,“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事能讓我害怕呢?不管你是把那個女人接回家來,還是把我趕出去,我都不在乎。啊,不…”葉雲冉突然話鋒一轉,“你把我趕出去更好,我寧可一個人住。”
“她?你說許夢雅?”
葉雲冉撇過頭,以默認表示回答。
“怎麼?我跟她的緋聞讓你覺得困擾麼?”
“是的,讓我很困擾,所以你還不如跟我離婚,再娶她回來,這樣的話…”
“跟你離婚?”龐瑞城嗤笑著箍緊在她腰間的手,把她拉得更近,“冉冉,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忘了麼?我娶你的時候可是幫你還了那麼一大筆的債務呢!花重金才買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就不要了?而且,新婚休妻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抬起食指去摩挲她的臉蛋,動作輕佻玩味,就像在逗一條寵物狗。
葉雲冉這次沒躲。
她直視著龐瑞城的眼,問,“不能輕易不要?那麼,怎麼才不算輕易?”
“嗯…至少讓我撈回本吧,我到現在可是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手指順著臉頰滑到脖頸、鎖骨,一路向下,意味再明顯不過。
葉雲冉暗暗抑製著狂跳的心臟,假裝淡定的覆上他不斷遊走的手,然後拉到自己的身前。雙眼含情,流水似的柔和,很是勾人,甚至帶著幾分風塵。
龐瑞城的表情驟變,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光。
“什麼意思?”
葉雲冉索性將身子靠上去,“你不是說沒碰過我麼?隻要你想,就可以…”
“為了讓我跟你離婚?”
“是啊,你先在我這裏收回本兒,然後跟我離婚,再去娶你真正喜歡的人,給她名分、給我自由,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哈…”龐瑞城的笑容裏充滿的不屑。
突然,他神色一凜,把她壓在身後的櫃子上,發出咚的碰撞聲。葉雲冉被這突如其來嚇了一跳,本能的緊閉上雙眼。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龐瑞城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眯著眼,卻止不住從中溢出的危險。
“收回本兒?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就你這種等級的身體,你覺得能值多少錢?”
“什麼…”
“我告訴你,一直到我把你玩膩了,你怕是也還不起。所以…”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炙熱卻讓人膽寒,“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永遠別奢望能逃離我。”
葉雲冉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在他的衣帽間裏愣了好久。
晚上五點,吳淼帶著化妝師來敲門,告訴她一會兒要陪同龐瑞城參加某醫院舉辦的慈善晚宴。
葉雲冉坐在化妝桌前,如同洋娃娃般任人打扮。
兩個小時後,她頭戴白色頭紗小禮帽,身著一套淡粉色小香風,華貴典雅中又不失活潑,很適合她。
而且,這次配的鞋是粗跟的瑪麗珍,能讓她輕鬆不少。
這次龐瑞城沒有來接她,而是約定好要在會場門口碰麵。葉雲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分鐘,便站在酒店樓梯的下麵等。
參加晚會的人絡繹不絕,大家打扮精致,成雙成對的在她身邊走過,隻是,他們時不時投來視線讓葉雲冉很不舒服。
龐瑞城的緋聞滿天飛,大家一定想不到她這個大笑話還好意思公開露麵。
正飽受折磨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龐瑞城。
“你在哪兒?”
“我在酒店門口樓梯的下麵。”
“你跑那兒幹什麼去了?來地下車庫,我在G145車位。”龐瑞城不耐煩的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葉雲冉隻好折返,往地下車庫走。
地下車庫裏陰冷又安靜,像沒人似的,沒有一點聲音,葉雲冉隻能聽到自己的鞋跟聲響。
她有些害怕,步子也邁得更大了點。
她走啊,走啊,找了半天腿都走累了,也沒找到G的區域在哪兒,最後沒辦法還是給龐瑞城打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裏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會是迷路了吧?要不然你去接一下?”
啪!葉雲冉猛地將電話掛斷。
什麼?難道是許夢雅在他車裏麼?兩個人一起來的?那為什麼又要叫我來?
這樣堂而皇之的把那個女人帶到我麵前,算什麼?
葉雲冉越想越氣,轉身就走。粗跟鞋在空曠的停車場裏啪啪作響,尤為明顯。
她在停車場裏繞了好大的圈子,終於找到出口。而那裏,已經有兩個看起來等候多時的身影。
龐瑞城向前迎了她幾步,皺眉道,“為什麼掛電話?”
“按錯了。”葉雲冉冷聲回答。
在那個女人麵前,她不想表現的生氣,她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想。
可是,龐瑞城卻一點都不懂她的心,直接把她領到許夢雅麵前,為她們做介紹。
然後,那隻修長纖細,精致到無以複加的手伸過來。許夢雅笑得溫柔又大方,就連聲音語氣也都恰到好處。
“你好,我是瑞城的朋友,最近經常聽他提起你。”
明顯是客氣的謊話,葉雲冉不好拆穿她,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好以笑回應。
“對了,我比你小一歲,以後能叫你冉冉姐嗎?”
“......”
女人之間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根本就不用深接觸,幾句話間就能互相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
葉雲冉討厭她。
她確信,就算她不是龐瑞城的青梅竹馬,哪怕是個初見的陌生人,她也絕對會討厭她。
“啊…對不起…”許夢雅的語調失落的降下來,“是我太自來熟了,太唐突了吧,對不起…”
她一臉道歉了兩次,高揚著的脖頸求助似的轉向龐瑞城,眼裏盡是撒嬌著求憐愛的可憐模樣。
那個樣子,大概全世界都沒有能拒絕她的男人,龐瑞城自然也受用。
他伸出胳膊搭上她的肩,安慰的輕拍。
“不用道歉,是她太木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