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陸澤琛理應更愛陳時薇。
從理,陸澤琛也該愛陳時薇,他沒有任何理由糾纏商鹿。
這一點,周慕知道。
陸澤琛站在原地沒有動,周慕聳著肩膀搖了搖頭:“表哥,我知道,男人都有占有欲,但我要告訴你,那東西沒用,你又不愛商鹿,還不如饒了她,也成全後來者。”
成全後來者。
這個後來者是誰,不言而喻。
陸澤琛忽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他深深看了一眼周慕,語氣裏透著淡淡的鄙夷:“癡心妄想,你真以為商鹿,像她表麵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需要表哥告訴我,表哥,你猜我今天和商鹿說了什麼?”周慕懶懶散散的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語氣輕慢。
陸澤琛不想知道,但實在是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
他一動不動,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周慕的笑容惡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我問商鹿,她不是對表哥情根深重嗎?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忽然變得像陌生人一樣,表哥你猜,她怎麼說的。”
陸澤琛不知道。
但他猜,商鹿一定是後悔,亦或者,在和自己賭氣。
她待在自己身邊那麼久,總不可能全然無情。
如果她願意服軟認錯,或許在剩下的時間裏,他,也願意在身邊給她留個一席之地。
陸澤琛心中這麼想著,周慕卻不給他粉飾太平的機會。
陽光爽朗的大男孩戲謔的勾起唇,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清晰的開口:“表哥,她說,她對你,隻是工作。”
“隻是工作,嘖,我們都被她騙了,這女人真是壞。”周慕歪歪斜斜的靠著,又重複了一遍。
隻是這一次,他對商鹿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惡意,隻剩下滿滿的好奇。
工作。
陸澤琛想了無數種回答,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他的指甲瞬間深陷進掌心,周慕拍著大腿笑得毫無形象,陸澤琛冷嗤了一聲,轉身離開:“既然是工作,那她,總歸是我的人。”
陸氏現在的掌權人是他陸澤琛,可不是周慕。
“你想幹什麼!”周慕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猛的起身追出去,可陸澤琛走的快,很快就沒了影子。
......
活動結束,當晚熱搜就爆了。
霸占熱搜榜的,全是周慕的名字。
一二三著重說的都是周慕的妝造豔壓全場,剩下排名靠後的兩個小熱搜,是在猜測周慕可能有了新戀情。
微博上明晃晃的掛著周慕的高清活動圖,不管是精修圖片還是高清圖,他都好像完美的挑不出一點瑕疵。
評論裏的粉絲們瘋狂舔圖——
“啊啊啊啊,哥哥是不是換造型師了,這次的造型好大膽,跟以前的造型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我是學設計的,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造型就算是放在國外頂級紅毯上,也是相當炸裂的!”
高清活動圖上,周慕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
他銀灰色的發,微微卷出羊毛的弧度,小煙熏,臉上幾點雀斑,眼神很喪,笑容卻很甜。
這和以前周慕的形象有很大的差距!
周慕走的是陽光開朗暖男路線,一般造型也都往清晰溫柔那方麵靠,妝容更是主打的清透沒有妝感,這次的小煙熏,以及偏歐美風的小煙熏,還是第一次!
“握草!好絕好絕!這身造型和H家的這款高定禮服簡直完美契合!一開始看到路透的衣服的時候,我們還擔心哥哥會hold不住,畢竟,哥哥一直都是陽光大男孩,這件高定的設計卻很狂野。”
“有些人可能隻覺得好看,卻看不明白這裏麵的細節,我給大家講解一下!
首先,這款高定禮服,很容易把人吞掉,讓人隻看得到衣服,卻看不到穿衣服的人,而且風格又選的暗黑係,一般普通的設計師,會很容易中了衣服的陷阱,把人往暗黑係這方麵裝扮,通常的表現為,深色係亮色係的頭發和略顯誇張的妝容。
靠著這兩點,確實能夠提升人的存在感,但這卻恰恰和衣服衝突了,會顯得整個人很重,觀眾一眼看過去,也會覺得累。
但周慕的設計師真的很絕!她選了銀白色的頭發,又給周慕選了很白的粉底,把周慕整個人更加弱化透明化,但這種透明化,卻恰好用人的示弱,中和了衣服本身的狂野,讓衣服和人,一下子融合了!
更絕的是小煙熏和碎雀斑,妝不算重,卻讓原本蒼白脆弱的人一下子擁有了生命的張力!就像是從二次元裏走出來的玫瑰少年。”
有了高手講解,評論區裏的風向瞬間就從舔屏,變成了對造型師的崇拜。
有粉絲甚至開玩笑,要萬人血書求周慕這個造型的設計師以後都負責周慕妝造。
周慕的微博連續炸了兩天,周慕的經紀人連帶著剩下的五個助理,也跟著忙活了兩天。
來找周慕的廣告商和導演,能排隊排到F國。
但熱搜裏的主角,此時也很不淡定。
周慕此時正目光灼灼的盯著窩在沙發裏的商鹿,語氣不容置疑:“商鹿,你以後別當助理了,就專門負責我的造型吧,工資是以前的十倍!”
十倍。
比陸澤琛給的還要高一些了。
商鹿卻連一點心動都沒有,直接就搖頭拒絕:“做完這段時間,我就要辭職了。”
“辭職?我說了,不行!”周慕一下子炸了,他猛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質問:“我承認我以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現在我都改了,你為什麼還要辭職?是我給你的待遇不夠好?你還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他又憤怒又委屈,還帶著一點點即將被拋棄的可憐巴巴。
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差,周慕又一屁股坐在商鹿身邊,使出了小時候慣用的耍賴伎倆:“我不管,商鹿,我不許你辭職,你辭職了,是不是又要回到陸澤琛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