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知後麵的廣告商的女伴又說了什麼，兩人在回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嬌嬌弱弱的靠近王總懷裏，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見到商鹿，那女人還警惕的等著她，一副生怕商鹿搶她男人的模樣。

商鹿淡淡的收回目光。

說實話，王總這個人，中年人能占的缺點他都占了。

油膩肥胖又禿頂。

不過，廣告倒是談妥，拍攝場地也定了下來。

廣告不大不小，順利的話，一天就能拍完。

商鹿問過周慕的意見，這家夥雖然小孩子脾氣，但工作能力也沒得說，兩方一商議，決定今天下午就把廣告拍完。

王總摟著女伴，樂嗬嗬的開口：“走吧，我們早就已經找人把劇本寫好了，周老師隻需要扮演美人魚，在水裏緩緩張開眼睛，然後一躍而起就可以了。”

鏡頭很唯美，對特寫的要求很高，但周慕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鏡頭，熟悉了劇本之後，他就輕哼了一聲，略顯不滿的吐槽：“說實話，這種鏡頭，實在是太爛俗了。”

“我們也沒什麼好創意，不然幹嘛邀請您鎮場子？動作沒有創意的話，就隻能靠周老師你的美貌，來給我們的廣告加分了。”王總皮笑肉不笑。

商鹿低頭跟在他們身後，來到一處露天的泳池。

泳池不大，但拍一個特寫鏡頭完全足夠。

周慕被王總捧的飄飄然，王總團隊那邊拿來兩塊白紗給他，王總假模假樣的開口：“我們這邊的設想是，這個美人魚，要足夠仙，所以，周老師，麻煩脫一下衣服。”

白紗覆體，這個倒是正常，周慕沒有質疑，全都按照王總團隊那邊導演的指導進行。

既然要拍美人魚，那肯定是要下水的，隻是......

“我們這邊場地，為什麼沒開暖氣？”商鹿察覺到了不對，皺眉詢問副導演。

副導演眼眸閃爍了一下，壓低聲音：“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這邊的疏忽，現在雖然還沒到夏天，但已經很暖和了，周老師年輕力壯，是我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我現在就讓人去開！”

說完之後，副導演裝模作樣，商鹿盯著他磨磨蹭蹭的背影，看出了一點門道。

開個暖氣而已，不過是隨手的事，這人顯然是受了誰的誓言，故意刁難周慕。

如果今天這個暖氣開了，以後被人添油加醋，不知道又被有些人描成什麼黑料。

商鹿猶豫了一下：“算了，不用麻煩了，我們團隊這邊自己想辦法。”

副導演說了一堆場麵話，說話的功夫，周慕已經下了水。

腳尖觸碰到池水的那一刻，周慕就猛的一個哆嗦，大聲叫嚷起來：“這水好冰！”

果然有問題！

商鹿皺眉，親自走到池水邊伸手探了探，然後猛的收回手，目光淩厲地詢問導演：“拍攝一個美人魚的場景，為什麼要在池水裏放這麼多冰塊！”

“我見猶憐的感覺，你懂嗎？”商鹿不過是周慕的助理，導演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就接連催促起來：“演員快下水，早點拍完，早點收工！”

“等會兒！”商鹿還想阻攔，周慕這個二愣子就直接跳了下去。

猛的一個哆嗦之後，周慕皮膚瞬間被冰水凍得通紅，就連眼眸周圍，也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豔色。

導演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周慕：“你看，效果多好，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演就能演出來的。”

“趕緊拍！”周慕對待工作一向認真負責，他哆嗦著喊了一聲，就按照劇本裏提前說好的，擺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導演一直眉頭緊皺，商鹿看了一眼冰水裏動作逐漸僵硬的周慕，微微皺眉：“還不行？”

“哎呀！周老師，你怎麼就是演不出那股仙氣飄飄遺世獨立的感覺呢？再來一遍，再來一遍！”導演嘴裏抱怨著，又指揮周慕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周慕一開始還抱怨幾句，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直到後來，就連導演說什麼，他都聽不清楚了。

嬌生慣養的一個人，此時毫無生氣的泡在水裏，凍得渾身通紅，嘴唇都開始發紫了！

商鹿終於忍無可忍，她猛的推開導演，拿了一個毯子，伸手就要把周慕拉出來：“上來！他們在故意為難你，這廣告我們不拍了，違約金就按合同裏付，陸氏財團，不缺這點錢！”

“等等！”王總還沒欣賞夠周慕的慘狀，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放周慕上來？

他老神在在的瀾在商路麵前，樂嗬嗬的開口：“年輕人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前的老演員，可是能在冰水裏一泡一整天，都毫無怨言的！”

“拍戲需要和故意為難，我們是看得出來的，王總，別把別人當傻子！”商鹿壓低聲音，語調冷靜的駭人。

王總沒見過底氣這麼硬的助理，微微一愣，就惱羞成怒的開口：“商助理是吧？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不過，演員受不了苦，也是正常的，我們不為難，自便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裏裏外外暗指的，都是周慕要耍大牌。

周慕閉著眼，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再這麼拖下去不行！

商鹿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人這麼折騰，她忽然起身，一把抓住王總的衣領，往自己身邊拽了拽。

“王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知道！周慕是什麼身份？先不說他一直任勞任怨的配合你們，就算他不願意配合你們，你們敢說半個不字嗎？”

王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助理有這麼大的氣勢，他一下子愣住，商鹿咬牙笑起來，身上帶著一股狠勁：“陸家現在的掌權人最寵幸的人是誰？王總，你想清楚！”

說完，商鹿也不管王總是什麼個表情，她直接下水把人撈了上來，又打電話把周末送進了醫院。

周慕實在是個窩裏橫，人還沒從水裏上來，就哆哆嗦嗦的扯著商鹿的袖子放狠話：“你跳進來幹嘛？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閉嘴！”冰水裏的冷像是要鑽人的骨頭一樣，商鹿渾身發抖，一把把人按進了救護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