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我回來了!”桑漁走進客棧就和前台的掌櫃打了個招呼。
沈三聞聲抬頭看向桑漁, “這麼快就回來了,家中事情都辦好了?”但隨即注意到桑漁身後的那個偉岸身材,長相英俊非凡的男子, “小漁,這位是?”
“這是桑槐,我表兄!”桑漁立馬回答道。 “遠方表親。”
在回來的路上早就和陸曜交代了,讓他暫時以自己的表兄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現在掌櫃問起來,桑漁也是擔心他說露嘴,這才搶著回答。
沈三聽了桑漁的話,這才仔細打量這名氣勢不凡的男子,內心暗自感歎,桑家可真是慣出美人。桑漁、桑槐二人當真都是好顏色!
“那個,掌櫃,其實,我還有一個事想麻煩您......”桑漁試探性的開口。
“我想問問,咱們客棧還缺人嗎?”
沈三頓時就明白了桑漁的意思,於是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挺拔站立的陸曜: “桑槐是吧?那你會做什麼呢?”
被問到的陸曜又一瞬間呆愣,思考了片刻,在這個小小的客棧,何德何能讓爺做什麼?
陸曜滿心不屑,自己之前的確是說要“掙錢養家”,但絕對不是在這個破落的地方,自己彎弓射箭的雙手哪能為他人端菜調羹?
爺絕對不會在這裏幫工!陸曜這般想著,就要說出拒絕的話。
桑漁卻是眼尖的發現,桑槐的“少爺病”又要犯了,從他踏進這間客棧,桑漁就能感知到他身上的嫌棄之意,現在這這種感覺更強烈了。桑漁絕對不能讓他開口。
“掌櫃的,我表兄會識字!”桑漁突然想起那張紙條,脫口而出。
話被生生憋回去的陸曜: “???”他不解的看向桑漁。甚至對於桑漁在這裏幫工也十分不滿。怎麼說。桑漁也算是他的人,堂堂世子的人,為何要屈身於此?
他剛想質問桑漁,就看見桑漁略含警告的眼神——你亂說話試試?
陸曜也就沒再說話,想著,算了,爺的人,爺就將就著你一次吧!
可沈三聽了桑漁的話,擰起了自己的眉頭,客棧本來規模就不大,實在是暫時不需要一個會識字的人。剛想著拒絕桑漁。
可桑漁也看出了沈掌櫃的猶豫之意,連忙補充到; “掌櫃,我知道這個事情有些為難了,您隻要能給我的表兄提供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就行了!”
“若是實在不行,他的住食費用從我月錢中扣也是可以的。”桑漁說著這話,感覺心中就像在滴血。自己本來就微薄到可以忽略不記的工資,倘若真的被扣,真的可以說是沒有了。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金錢危機。
沈三聽到桑漁的話的都說到這個份上,再說出拒絕的話好似就太不近人情了。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那就讓你表兄和顧樓睡一個屋子吧。我也不會扣你的工錢。你表兄偶爾幫我看看賬本就行了。”
桑漁自然是滿口答應,連忙拉著陸曜向沈掌櫃道謝。
房間裏,桑漁為陸曜鋪著床,她心中也很好奇,為什麼自己像個丫鬟一樣,本能要給他把所有的事都做好。
好像是他這個人就有一種魔力,讓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事,服侍好他的一切瑣事。好似他就應該是這般養尊處優,不該為這些瑣事伸手。
“小漁,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裏?”陸曜還是問出了他的疑惑。
桑漁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認真的看向一連疑惑的陸曜。
“我不知道你失憶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但我想,你的身份家世一定是非富即貴。所以你不了解平常人家的生活。”
桑漁又自嘲般的說道: “可況咱們兩這個情況,就連平常都算不上,可以說是貧苦了。這麼個小客棧,卻能讓我吃飽,不用擔心餓肚子,可以讓我住好,可以不用像那乞兒一樣流落街頭。所以,我很滿足能夠留在這個小小的客棧之中。”
不知怎的,陸曜看著桑漁眼中的認真,內心極為觸動,他仿佛聽出了桑漁話中的絲絲委屈與無奈,陸曜心裏就突然對她心疼了起來。
他起身,走進桑漁,伸手將毫無防備的桑漁勾進自己的懷著,憐惜般的用手撫著她烏亮的頭發。
心中想著:“小漁,爺定會對你好!”
在陸曜懷著的桑漁滿頭霧水,她感覺到了陸曜此刻動作之中暗含的安慰之意,但她不能理解——我說這話隻是想讓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認清現在殘酷的現實,你一臉疼惜算怎麼一回事?難道我的表達真的很成問題嗎?
兩人一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之中,沒有動作。良久,陸曜才似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擁抱絲毫沒有任何調戲玩味的心思,自己是對她產生了疼惜,出自於本能的想要抱她。
這算得上是陸曜第一次對桑漁動了真心,可是此刻的陸曜絲毫沒有意識到,隻是對自己心裏這中怪異的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