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桑漁離家已經整整兩夜一天了。
陸曜現在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了,那個薄情寡義的女人真的是丟下自己走了。
憑什麼現在這個女人對爺棄之不理?難道不是她那一腳才導致爺撞到了腦袋,難道她不應該對自己負責嗎?
她還乘人之危,扒了爺的衣服,摸了爺的臉和身體,還那般明目張膽的說愛爺!
現在人呢?啊,人呢?
陸曜越想越絕對怒不可遏,暗自發誓,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惡的女人,我也要她嘗嘗在床上不得動彈,任由他擺布的滋味......
爺也要摸......
陸曜似乎已經浮現自己這般折磨桑漁的場景,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浮現了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雙眼睛,是那個女人的眼睛。
那一雙秋水般眼睛瑩瑩如水,細看眼瞳深處,仿佛呈著一汪碧泉,眼淚汪汪的祈求般的看向自己......
陸曜突然之間感到了一陣麵紅耳赤,心如雷鳴,心中的憤怒被一種不知名的情愫代替,他立刻止住了自己方才的胡亂想象。
我在想什麼?
陸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想象的畫麵,覺得自己從受傷以來的這種種表現簡直是反常極了......
自己從來沒有這般把一個人時時刻刻放在心中,可況還是個女人。而且自己向來不是對這些女人最為厭惡反感,恨不得遠離她們,但為什麼這個女人的離開,會令自己會這麼生氣,甚至一度還產生了想把她綁起來的衝動......
也許是陸曜此刻的情緒波動太大,黑夜中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後就是他急促而劇烈的呼吸。
半晌,陸曜打量著這破舊的木梁,又嘗試動了動自己的身體。
自己能動!隻不過因為躺了太久,又太久沒進食,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糟糕,四肢都使不上勁來。
陸曜又瞥見了桌子上堆放著的自己的東西,他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卻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但陸曜沒有放棄,忍著疼痛,扶著床沿艱難的起身。
終於,他竭盡全力,挪動著來到了門口,依靠在門邊,拔出那根簡易煙火彈,向天空發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紅色的光亮劃破天際,在空中短暫的停留了幾秒之後,又悄然消失......
半個時辰之後,桑漁的破院子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黑色的夜行衣,看到坐在桌子前的陸曜之後就立馬俯下了身子。
“世子,屬下來遲了。”齊聲道。
“暗夜,你們再來遲一點就可以為本王收屍吧。”陸曜不怒自威。
聞言,而跪著的兩人身子俯的更低, “屬下知錯......”
“回去再去胡掌事那領罰。”陸曜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話, “現在京城形勢如何,陸昭恐怕是在向宗眾人宣告本世子的死訊了吧?”
“是,世子失蹤之後,陸昭就對王府外宣布了您的......死訊。”暗夜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王爺,他似乎有意要向聖上請旨,重封世子。但屬下查到,陸昭私下還在派私兵暗中在找什麼人......”
“所以你們猜測本世子還沒死。”陸曜眼眸黑沉,嘴角露出嘲諷的角度,他就知道陸昭按捺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是可以如願以償了。
“暗夜,你們先回京城,就當今夜沒有找到本世子。”
“世子,您不回去?”暗夜吃驚的問。
“回去找死?嗯?本世子現在內力盡失,還沒等我們趕到京城,就會身死在路上。你和暗月先回去,去替本世子去將素問尋回來。”
素問是神醫穀的唯一真傳女弟子,一直跟隨於陸曜,也算得是陸曜的得力助手之一,前些日子神醫穀穀主出事,素問這才趕回神醫穀。誰能料到就在她離開的節骨眼上,陸曜卻是遇上了這樣的事。
暗夜和暗月震驚與自己的世子竟然失去了內力,心中萬分焦急,但眼下也隻能聽從世子的安排。
“屬下遵命。”
“母妃,她如何了?”陸曜想到了自己的那性子軟弱的母親,不由的擔心。
“王妃尚且安好,隻是王妃她始終不願相信陸昭聲稱的您的死訊,一直要求王爺再派多些人尋你,可王爺......”暗夜想到王爺對王妃的嗬斥,和對世子的淡漠,終是難以繼續再說下去。
可陸曜心中卻了然。想到自己那個卑劣至極的父王,陸曜隻覺得滿心的荒謬,處處打壓自己的嫡子,卻將把與那卑賤女人苟合生下來的兒子捧在手心。隻怕是巴不得自己身死他鄉才好,怎麼會派人尋自己呢!
淡漠著開口: “先讓那對父子高興一陣子吧,免得我回去掃了他們的興。”又轉頭對暗月說道: “暗月,你去看緊陸昭那對母子,保護好王妃,不得有任何閃失!”
“屬下誓死保護王妃安危。”
就在暗夜暗月準備離開之際,陸曜似乎向想到了什麼一般,叫住了兩人,但卻遲遲沒開口說話,似乎很難以啟齒。
暗夜暗月: “......???”
半晌,陸曜這才開口: “你們,把身上的銀子,都,留下來!”陸曜沉默了半天,這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但似乎隻要開了口,剩下的話也變容易說多了, “再去給本世子買件衣裳和吃食!”
“衣服,盡量樸素一些。”陸曜補充道。
陸曜斯條慢裏的咀嚼這口中的食物,手中看著“救命之恩,湧泉相報”的那張紙條,又想起那個女人,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爺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