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奴才在嬉鬧呢!自從母妃被打進冷宮,他們母子常年都吃不上一頓飽飯。
這也就罷了,卻還時常被他們當作牲畜一般對待。
昨日他來取食物時,這些奴才就是這般做派......
是怪他太弱了!護不住母妃......
等他長大,他要這些人都去死!
等他長大了......
薛南勳眼中的光越發怨毒,卻沒想到自家母妃神色自若的走向那條狗。
旁人沒有察覺到她的一樣,但那隻狗看見女人眼中的威壓,卻嗷的一聲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太監對上黎卿平淡卻冷得滲人的眼,無意識打了個寒噤,腳步趔趄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現在不過區區一個答......”
他話未說完,不知不覺已經被黎卿逼近禦膳房中。
薛南勳還在眼巴巴的盯著,黎卿卻隨手關上了門。
“黎卿!你難不成以為自己還是當日的黎貴妃不成!咱家勸你一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最好......”
他話沒說完,黎卿放了一個靜音結界,隨手擰住他手腕,一聲骨節碎裂的滲人聲響和慘叫聲一並響起。
禦膳房中的其他人驚得半晌沒回過神,看著黎卿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
“本宮是不想跟你們這些人甛噪為難的,奈何你們真的......下作又惡毒,先前,也是這麼對待勳兒的是吧?”
黎卿慢悠悠開口,隨手將那已經疼暈過去的太監扔到地上:“我們孤兒寡母的,在冷宮這地界呆著實在不容易呢,所以誰要是給我添堵,我就隻能,堵了他的活路。”
“黎答應!你落得如此下場是你自找的!與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有何相幹......”
角落裏,一個太監梗著脖子冷聲開口,看樣子仍舊沒將黎卿放在眼中。
黎卿踱步上前,慢悠悠把玩著案板上的菜刀,忽然將刀擲向那太監。
“啊!”
驚恐至極的慘叫九曲十八彎般高亢響起,那太監頭頂的發髻被菜刀生生割開,露出一層雪白的頭皮。
方才還想將黎卿趕出去的太監們瞬間杵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
“本宮是自找的,但九皇子也是天潢貴胄,容不得你們這些人羞辱踐踏。”
黎卿懶得再掰扯下去,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些太監:“便是我今天把你們都殺了,去陛下麵前,陛下知曉了緣由,也不至於要我的命。”
“這樣一想,不若本宮便送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歸西,免得有些人覺得本宮軟糯可欺,騎到本宮頭上來呢。”
她看著那菜刀躍躍欲試,那些太監卻紛紛嚇得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饒命!我們也是受了周貴人的命啊!我們一群奴才怎麼敢跟您和九皇子為難......”
太監們軟在地上痛苦流涕,黎卿冷眼看了一陣才淡淡開口:“別哭了,一會教旁人看見,還當本宮欺負了你們呢......將那暈過去的和沒了頭發的帶下去,你們帶上午膳,幫我和九皇子將東西送到宮中。”
係統:“您這是欺負麼?您這是要人家命啊!”
黎卿沒搭理係統,見小太監們戰戰兢兢端起那些尚算可以入口的精致膳食,才撤了結界打開了門。
“你們將我母妃怎麼樣了!我,我要殺了你們給我母妃報仇!”
門才打開,一隻眼圈通紅的人類幼崽就緊攥著拳頭撲進來,然後撞在黎卿腿上摔了個屁股墩,兩行眼淚頓時砸了下來。
薛南勳咬著牙,像是受了傷的狼崽子一般惡狠狠的瞪著廚房眾人,直到看見黎卿,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戾氣逐漸收斂:“母,母妃......”
“母妃沒事,你這孩子,小小年紀的說什麼打打殺殺的?”
黎卿睨他一眼,將小崽子伸手撈起來:“母妃是在跟公公們講道理,咱們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明白嗎?”
係統腹誹:“您剛剛還想把人都殺了呢......”
黎卿冷笑:“閉嘴,上梁可以不正,下梁不能歪。”
薛南勳懵比的看著黎卿身後那些笑得討好的太監,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母妃一進去就沒了動靜,這些奴才對他這個皇子都敢這樣,怎麼可能不欺負母妃!天知道他在外麵有多怕母妃遭了這些人的毒手......
黎卿拎著崽,掃一眼身後那些瑟瑟發抖的太監,帶著吃食回了榴華宮,看著薛南勳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撩撩眼皮:“我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要問什麼,現在就問吧。”
薛南勳鼓足勇氣開口:“母妃......是怎樣跟那些小人講道理的?”
黎卿略一沉吟:“這個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行了,你現在書讀得太少了,不懂也很正常,多看書,知識就是力量。”
“......”
蛋黃正想說哪怕是皇子,也是五歲才開蒙的,四歲的孩子讓多看書太過分了,沒想到那小幼崽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黎卿,攥著拳頭堅定開口:“母妃說得對!勳兒都聽母妃的!”
黎卿滿意的點點頭,同薛南勳用過了午膳,正想著要怎麼教導他成為一代明君,外麵卻傳來一道高呼。
“林貴妃駕到!”
這林貴妃,應該就是女主了。
黎卿微微挑眉,不鹹不淡的行了一禮:“見過貴妃。”
“黎答應在冷宮,呆得可還習慣?”
林夢的表情看似親昵,卻帶著些淡淡的倨傲,像是看著螻蟻一般掃了黎卿一眼。
“並無什麼不習慣。”
黎卿微微皺眉,正揣測她的意圖,蛋黃卻忽然驚疑開口:“宿主!這女人身上也有個係統!怪不得能強行在大男主文裏成為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