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溫橋二中升學率不高，每年得到的款項也不多，能從中擠出一份補貼，秦佑澤還是很感激的。

他微微鞠了個躬，引著李國富坐下：“謝謝老師。”

邱瑾還在家等，秦佑澤眼前浮過那雙慌張無措的大眼睛，頓了頓說：“麻煩老師這麼晚還跑一趟，家訪我爸可以做嗎？我這邊有點事...”

“沒事，本來家訪也以家長為主。”李國富笑得一臉慈祥，“有事你就去吧。”

他教了幾十年書，方才出去那丫頭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隻是這個年紀的學生嘛...

秦佑澤道過謝複抓起鑰匙出門，關門前聽到李國富小聲問秦浩，“佑澤這孩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

秦佑澤不愛管閑事，除非躲不開，後來家裏出事，桃林巷子的人沒少幫他。

這片兒老人居多，他便三五不時幫忙修個水管，擰個燈泡，算是報答。

也不知道薑鳳芝扭得嚴不嚴重，秦佑澤最終沒說什麼，冷著一張臉擰開小電驢，走了。

邱瑾正在收拾醫保卡，秦佑澤問過好後走進來蹲下身看薑鳳芝的腳踝，“還行，不嚴重，養幾天就好了。”

他抬頭迎上邱瑾不信任的目光，也不惱隻笑，“小診所不能用醫保卡。”

“萬一有用呢。”邱瑾不服，裝好醫保卡瀟灑地拍拍手，“行了，走吧。”

小電驢是秦佑澤在海鮮市場淘得二手車，非常mini，薑鳳芝側坐在後座便沒了位置。

邱瑾後知後覺，抱著醫保卡和病曆本站在邊上，嘴唇抿成一條線。

原本最佳方案是她找秦佑澤借車載薑鳳芝去診所，可邱瑾什麼都好，長跑跳遠比不上體育生，也能爭個第二第三。

就是自行車學了兩個月，摔得天天一身雲南白藥味。

察覺到邱瑾的情緒，薑鳳芝安慰，“姥姥去去就回，小寶先上樓吧。”

再拖下去小診所可能要關門了，邱瑾眼巴巴看著，不情不願道：“好吧姥姥，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少女剛洗過澡，身上的橘子味很香，嘴巴眼角垂下來時，可憐兮兮的。

秦佑澤麵無表情放下左手，“想去？也不是不行。”

五分鐘後。

邱瑾緊緊抓住秦佑澤的膝蓋，夜風呼嘯而過，橘子和薄荷的味道糾纏在一起，直衝天靈蓋。

她渾身僵硬地蹲在踏板上，強裝鎮定，“那個...你真沒超速嗎？”

秦佑澤飛快低頭看了眼胸前的腦袋，心裏歎了口氣，最近可能是卷子做傻了，竟然會心軟。

膝蓋上的手又小又軟，掌心很燙，抓得也很緊，駛過減速帶時，手指收攏，緊緊扣著。

不痛，但有點癢。

小電驢飛馳上溫橋橋，秦佑澤抬頭看向橋對麵的小診所，“限速45，現在才20。”

“這樣啊...”

邱瑾舔了舔嘴唇，下坡時手不自覺又扣緊了幾分，太刺激了，要知道秦佑澤說的也不是不行，是讓她蹲在踏板上被秦佑澤包著，她寧願跟在車後麵跑。

小電驢抵達時小診所剛要關門，邱瑾立刻跳下車扒拉著門板喊：“醫生等一下！我姥姥腳扭傷了。”

薑鳳芝傷得的確不嚴重，隻是看起來恐怖，醫生開了外用藥，叮囑了幾句便繼續關門打烊。

邱瑾付好錢提著藥袋，“就這？沒了？”

醫生著急上樓看電視，杵在門邊趕人，“要不你說個滿意的答案，我按你的描述來做診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