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我欠你,加上卷子和快遞...”邱瑾崩潰了,才三天怎麼就欠了這麼多?
她咬了咬嘴唇,“反正你給我記著,是我欠你,以後也一定會還的。”
秦佑澤不置可否。
不過他活了十七年還沒見過欠人情的是這種態度,沒心情也沒時間和小姑娘繼續糾纏,他點點頭喊了聲十七,領著狗走了。
直到人走遠了,邱瑾臉上的熱度才降下來,就這幾分鐘,她像經曆了一場大考,整個人都被折騰的沒了力氣。
不想回家,她慢悠悠走著,坐在巷子口的桃樹前等薑鳳芝回來。
不過坐了兩分鐘,邱瑾又一臉悲憤地站起來,“連你們也欺負人!”
難怪這麼大塊地方沒人坐,桃子已經摘光了,葉子還在,無數小蠅蟲在底下橫衝直撞,糊的人睜不開眼。
邱瑾直起身拍拍屁股要走,轉身撞上身後穿著老頭背心的男人。
兩人哎呦著,各退了一步。
男人頭發亂糟糟的,下巴起了一圈胡茬,打量人的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邱瑾警惕地看著他:“你幹嘛?”
“小同學,別害怕...”
對麵說完哽了一下,顯然雙方都覺得這話簡直就是犯罪開場白。
邋遢男人罵了句臟,在邱瑾試圖跑開前說:“我來找個人,秦佑澤你認識嗎?打電話沒人接,我隻能去他家找,但這片門牌號太亂了。”
11號旁邊是28號,107號旁邊是1號,敢情規劃時當麻將打散了?
邱瑾沒回答,盯著他,“你找他幹什麼?”
“一點私事兒。”邋遢男人討好地笑道:“同學可以帶個路嗎?”
邱瑾抿著唇沒說話,想起薑鳳芝提過的施工事故死掉的那個人,家屬三五不時就來找秦佑澤麻煩。
事情責任究竟在誰她不清楚,但事情和秦佑澤無關,他不該被牽連。
“不認識。”邱瑾板起臉,不等男人再說什麼立刻繞過他跑回家。
鑰匙插入鎖孔,邱瑾頭也不回飛似的跑上二樓,然後透過桌前的窗戶偷偷觀察著。
男人在桃樹前嘟囔著又打了幾通電話,看樣子一直無人接聽,最後抽了根煙,往秦佑澤家反方向去了。
邱瑾這才踏實地坐下,心裏有點美滋滋的,這麼大個人情夠還了吧?
她簡直是當代活雷鋒。
薑鳳芝還沒回來,邱瑾起身抓過床頭的睡衣去洗澡,熱水器用好幾年了,隻能維持一個花灑出水的熱度。
心情好,邱瑾幹脆泡了一個橘子味的澡,等出來時,聽到樓下大廳有響動。
她趿拉著拖鞋下樓,薑鳳芝和幾個老姐妹都在,薑鳳芝臉色刷白,左腿翹在小板凳上,瞧著似乎腫了。
“姥姥你怎麼了!”邱瑾噔噔下樓。
“哎呦小心點。”薑鳳芝伸了伸手,抓住撲過來的邱瑾,“沒事,不小心扭了腳。”
邱瑾蹲下身看腫起的部分,聲音都尖二樓幾分,“這怎麼能叫沒事?腳踝都腫沒了,不行,得去醫院。”
“去什麼。”薑鳳芝不以為意,“明兒就好了。”
幾個老姐妹見狀笑著誇邱瑾孝順懂事,薑鳳芝跟著炫耀幾句,趕人回去了。
“真沒事,小寶。”人都走了,薑鳳芝摟著邱瑾,“明天姥姥去買點藥,很快就好了。”
人上了年紀,一點點損傷都會致命,邱瑾不肯,堅持要去醫院。
薑鳳芝不忍心潑冷水,“那咱們怎麼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