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君印璽?
掌櫃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拿起書簡,仔仔細細重新查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的眼睛瞪得滾大。
這一份竹簡不是別的,正是梅郡守給陳良的,相當於贏君的介紹信!
掌櫃的再次看完後,他再也沒辦法自己騙自己了!
不錯!
這正是贏君的印璽。
掌櫃的連忙對陳良作揖,語氣都開始顫抖。
“陳......陳造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和我計較,剛才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看清楚。”
林嫣兒在旁邊捂嘴一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陳良用袖子擦了擦竹簡。
“你對我不尊敬事情小,但是你對贏君不尊重,這個賬應該怎麼算??!!”
掌櫃的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陳子大人大量,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陳良把竹簡收進了懷中。
“良馬呢?”
掌櫃起身後大喊道:“夥計!夥計!”
夥計再次跑過來,掌櫃的交代道:“快!今天關店!把良馬牽過來!”
“掌櫃的!今天可是一個月一次的大市,我們......”
話猶未盡,掌櫃的直接打斷了,“想要賺錢,什麼時候不能賺錢?快關門!”
夥計有些蒙圈。
掌櫃的平時見到大商人的時候,都不至於在大市的時間關門,今天見到這個窮光蛋,居然這麼尊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夥計沉思之際,掌櫃的再次嗬斥。
“耽誤了陳造士的事情,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夥計立馬抬頭,雙目吃驚地看著陳良。
造士?
這一刻,夥計除了趕緊逃離這個地方,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他連忙答應道:“小的這就去!小的這就去!”
一路上,夥計心裏麵在想......
陳造士到底生氣了沒有?要是生氣了,自己可怎麼辦啊!
哎!
自己真該死!狗眼看人低!
早知道剛才的時候多問兩句,陳造士也不至於生氣!
......
半個時辰後。
夥計牽了兩匹馬過來,放在了門口,進店之後對陳良畢恭畢敬、
“陳造士,嘿嘿......您要的良馬,給您牽過來!”
“嗯!”
陳良淡淡答應,也端起了架子,來到店門口,看見了兩匹高大威猛的馬,可以說,整個馬市裏麵,從早上轉到現在。這兩匹馬是陳良見過最好的馬!
毛發光亮,眼神靈動。
陳良輕輕摸了摸馬匹。
“不錯!”
“那是當然了!陳造士,整個馬市,就屬......”
夥計正準備說話,掌櫃的就把他嗬斥退了。
“混賬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滾開!”
掌櫃的對陳良賠笑道:“陳子好眼力,這兩匹馬,別說是在我們這個馬市裏麵是好馬,就是放眼青草縣,你也找不出第二對了!”
陳良摸了摸馬脖子上的毛,眼睛微微向後瞟了一眼。
“怕是要不少錢吧?”
掌櫃的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掌櫃的說道:“別人要是過來,一百枚嬴半兩我也不賣,但是陳造士既然想要......那我就送給陳造士!
隻是......”
“隻是你有條件?”
掌櫃的再一次擺手。
“呦呦呦!沒沒沒!陳造士,我哪裏敢有什麼條件啊?這兩匹馬就當我孝敬您了!
就是......就是之前關西之地,一直都是梁國霸占著。
關西之戰,我大嬴國斬殺梁武卒不少,可關西之地,他們遲遲不肯交付,我們命苦啊!就連養馬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交付了,我想讓陳子幫我們這些馬商美言幾句。
能不能給我們一塊地方,讓我們放馬?”
陳良皺了皺眉頭。
他記得,每一個縣城,都有屬於自己的放牧的地方,就比如青草縣,放牧的地方就在良士村的後麵。
怎麼還需要討要放牧的地方?
“嘶......”陳良思考片刻後說道:“自從關西之地自從屬於嬴國以來,每一個縣不都有自己放牧的地方嗎?”
掌櫃的長籲短歎。
“哎!”
“陳造士有所不知啊!每一個縣,的確都有一個放牧的地方,但是梁國的本地人,一直騷擾我們贏國人。”
陳良記得,嬴國人可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吃虧,現在居然都沒有反抗?
於是,陳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掌櫃的一提手。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陳造士啊!我們怎麼沒有反抗?可是呢?那些梁國人有梁國士兵的保護,我們平頭老百姓的,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陳良站在店裏麵,久久不能釋懷,他歎氣道:“哎!掌櫃的,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告訴君上。
隻是,這良馬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您還是開個價格吧!”
掌櫃的笑了笑。
“要不......您就給個成本價,十嬴半兩。”
陳良心頭一驚,在戰馬急缺的年代,這兩匹良馬,居然隻要十個嬴半兩。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指著外麵的兩匹馬。
“兩匹良馬,成本居然隻要十個嬴半兩?”
掌櫃的淡淡一笑。
他並沒有防備陳良。
“陳造士,這些良馬都是我從農戶手上收上來的,在贏國,別的不多,可是大山不少,在大山裏麵,因為牛車很難前行,所以這些人就喜歡養馬代步。
可是另外一邊,他們又缺錢,因此......”
掌櫃的笑了笑,陳良也懂了。
陳良心想......
剛才掌櫃的說別人來一百個嬴半兩也不賣,可是成本卻隻有十個嬴半兩。
之間的利益,十倍不止!
這東西能搞啊!
成本又不高!
“行!那就謝謝掌櫃的!我們先走了!”
掌櫃的對著陳良作揖。
“陳造士慢走!”
......
回到家裏麵後,陳良把兩匹馬牽到了後院。
陳良自然不能聽信掌櫃的一麵之詞,他在良士村附近的村莊也調查了,的確有這樣的情況,剛開始縣令還會管一下,後來縣衙都被梁國士兵給霸占了,縣令連辦公的地方都沒有。
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回到家中,陳良心裏格外氣憤。
他拿出了竹簡,開始給梅郡守寫信,說明這裏的情況。
在那個年代,信件要送達,可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陳良也在家裏等著。
就這麼一來二去,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陳良正在家裏麵養馬,門口忽然發出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陳造士,不好了!不好了!”
陳良趕緊開門,過來敲門的人,是良士村的村民。
“樊三,怎麼了?”
“陳造士,梁國人又過來掠奪我們的牛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