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這鞋子怎麼濕了啊。”
“還有這裙子也濕了一大片,怎麼還有股藥味。”
李豔驚慌失措地提起裙擺嗅了嗅,果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雲浮月潑水時,她隻顧著躲著,哪裏注意到水裏還有草藥?
一個可怕的想法隨之浮動在腦海中。
難道雲浮月早就知道她和婆婆躲在桂花樹後?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豔渾身一哆嗦,本就慘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雲浮月故作驚訝地用手捂著嘴,訕訕地說:“這草藥味像是我從山上摘的草藥,具有活血化瘀的效果。”
“我用來給顧墨寒泡腳了,你們身上怎麼會......”
她愣住,眨巴眨巴眼睛,錯愕地問:“難道在我和顧墨寒還沒休息時你們就已經在外麵嗎?”
“娘,弟妹,你們不是說來探望我們嗎?”
“怎麼一早就躲在樹後麵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劉氏和李豔的表情尤其僵硬,兩人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有好事的村民去桂花樹前查看,果真發現一灘水和草藥。
李豔擰著臉,氣急敗壞地辯解道:“我,我那是不小心摔倒了!”
“誰家洗腳水往哪裏潑,惡心不惡心?”
李豔當場氣哭,直接把鞋子踢掉了。
兩人怒不可遏地瞪著雲浮月,想撕碎她的心都有了。
顧墨寒站出來打圓場,“時辰不早了,既然是誤會,娘和弟妹也快些回去吧。”
“我和娘子要休息了。”
劉氏眼睛猩紅地剜了眼雲浮月,和李豔攙扶著離開。
村民們也散開,各自回家睡覺。
折騰這麼一出,鬧劇算是結束。
顧墨寒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默不作聲地躺在床上。
他餘光端詳著雲浮月那張白淨的小臉,怦怦的心跳聲逐漸加快跳動的速度。
雲浮月掖了掖被子,覺察到顧墨寒灼熱的目光。
她扭過頭,和顧墨寒的目光交疊,“怎麼了?”
顧墨寒冷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沒什麼。”
越是相處,他越發現雲浮月是個小狐狸的本質。
從雲浮月潑水的時候她就應該發現了劉氏和李豔的真實身份。
為了給自己出口惡氣,她謊稱是小偷,趁機打擊報複。
顧墨寒心中滑過一道暖意。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劉氏嫌棄的存在。
對劉氏他也沒有任何期盼和指望了,並且很鄙夷劉氏和二弟的做派。
他不是沒同兩人說過,兩人不知悔改,反而還指責他多管閑事,行事更是變本加厲。
次數多了,顧墨寒的心也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顧墨寒早早分家也是不想繼續和劉氏還有老二摻和在一起。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雲浮月是這些年,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個會袒護他的人。
顧墨寒把自己的被子往雲浮月的身上扯了扯,淡淡地說:“別凍著。”
雲浮月眼睛笑成月牙狀,“嗯。”
“有你在,我不會凍著。”
她扭動著身體往顧墨寒身邊靠了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