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俏醒來,手上已經打上了點滴。
沈俏暈暈乎乎地想要拔掉針頭,一隻手按住了她。
“你在做什麼?”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不想打針。
賀敬堯注視著她,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貧血加上疲勞過度,他甚至在懷疑她有沒有好好休息過。
偏偏相反,沈俏太了解自己附身的這副身體了,“英年早逝,紅顏薄命”的絕佳選擇,長期沒日沒夜地兼職賺錢讓她這二十歲出頭的身體幾近透支。
這樣才能任務結束後,悄然退場,功成身退。
她坐了起來,撇開賀敬堯的手。“你不是嫌棄我嗎?還來這裏做什麼?”
麵對她的質問,賀敬堯啞口無言,他昨天確實激動了一些,但並不是因為嫌棄她。
他隻是想起一些不好的過往,他擔心沈俏像每一個接近他的女人不懷好意,如他的生母一般為了利益,把他當作累贅拋棄,攀附有錢人。
賀敬堯看著這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他的心莫名地揪痛。
她怎麼能這麼隨便地對待自己,他不過沒有看著她一會,就成了這副模樣,所有責備的話都化作了歎息,
“你應該愛惜你的身體。”他語重心長地勸她,
沈俏一改親昵,一臉冷漠地看著他:“關你什麼事?”
她倔強的眼神裏寫滿了抗拒,沈俏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誰能想到那麼柔軟的嘴,可以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賀敬堯被她一句話堵了回來,他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到昨天那個吻之前他們也還隻是雇主和雇工的關係。
他再怎麼過分,也隻是嚇唬她,讓她長記性。
那個吻之後,那層窗戶紙就徹底捅破了。
見她要起來準備離開,賀敬堯按住她:“聽話,別任性。”
她任性?賀敬堯自己明明才是那個隨心所欲,隻憑自己心情辦事的人。
沈俏再一次推開他,“我再說一遍,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
她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個沒有站穩,差點滑摔,賀敬堯將她撈回懷裏,緊緊地摟住。
這觸感刺激到他那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經,就此沉淪,不肯放手。
在他愣神的時候,沈俏宛如泥鰍一樣,滑下來然後跑出去。
賀敬堯沒有想到她這麼急著離開自己,就好像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再也不出現一樣,他有預感,如果這一次自己不追出去的話,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隨著一聲關門聲,隔開了兩個人。
沈俏的心跳加快,她靠在門上,等待著屋裏的那個人追出來。
當然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誰先主動誰就輸了,她就是要賀敬堯甘拜下風,受她掌控。
他們的“推拉”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如果她妥協,賀敬堯永遠都不會對她放下戒心,所以她要放手一搏。
這種拿捏攻略對象的技巧也是她第一次用,這是她在快管所的培訓手冊上看到的,前幾任幹得好的所長都是用的這個招,據說百試百靈。
“哢吱。”
門開了,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