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蕭府

小鋤頭遠遠望去，就見到主子歸來，走上前，微彎著腰諂媚道：“公子你可回來，一夜未歸，小的可擔心死了。”

趙環兒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不耐煩地揮揮扇子，“少囉嗦，快帶本公子去賬房取些銀子。”

“好咧！”小鋤頭忙不迭答應，還不忘問道：“公子這是為何生氣，可是黃公公對你的宴席感到不滿意？”

趙環兒冷哼一聲，“不是義父的事，是怡紅院那個臭娘們，平時裝著清純玉潔，多番拒絕於我，昨夜卻為區區三十兩黃金與一位商賈之人共度良宵，今日我就拿一百兩黃金前去，弄死那小賤人。”

“這賤人是不知抬舉。"小鋤頭附和道。

兩人的腳步倒是極快，不一會兒就到賬房處，賬房先生見是這個混世魔王來了，不敢多語，直接從庫房處取出一百兩黃金，記在賬本上。

黃金的折射使眼前明亮一片。

見小鋤頭眼中貪婪的神色，她嘴角微微勾起，趁著兩人不經意，將夾在指縫的小紙條以及黃金共同放入囊中，又在轉身之時，悄悄撕開左臉下的一小塊臉皮，快步離去。

“大人，您慢點！”小鋤頭有些詫異，這蕭景寒是荒淫，但為人大氣，平日裏取銀兩時，都會賞給自己一些，可今日取這般多，居然連半分也不打賞給自己。

而趙環兒自然是有聽見小鋤頭的叫喚，但依舊置若罔聞，一心往前走去，也故放慢腳步，讓他堵在麵前。

多出來的臉皮果然引起小鋤頭的注意，“你不是大人！”

“我是…蕭景寒。”而趙環兒慌張的模樣讓小鋤頭更加相信心中所想。

於是小鋤頭大膽伸出手，將她的臉皮扯下。

為了避免小鋤頭看清她容貌，她拔出木簪，額頭微微一低，烏黑的長發瞬間傾瀉而下，蓋住了她半張左臉。

“你是何人？”小鋤頭對著半張精致的女臉驚呼道。

她見狀，立馬雙眼通紅哭訴道。“我知道錯了，還請小哥饒了我這一次。”

“好啊，原來是個江湖騙子，老子差點著你的道。”小鋤頭挽起衣袖，欲想拖著她去見衙門。

“不要…”她搖搖頭，並靈機一動，將懷中的黃金拿了出來，放在小鋤頭手中，顫抖道：“這些都給你，求小哥給個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小鋤頭掂著手中的重量，心撲通跳著，這可是一百兩黃金，他一輩子在蕭家做小廝也賺不到這麼多。

“隻要我放了你，這…真的全部都給我？”

趙環兒咬了咬嘴唇，不舍點點頭。

“可我拿著也走不出去啊！”小鋤頭懊惱著，臉上的喜悅也頓時消失殆盡。

她不解，“這是為何？”

“還不是蕭府的主子心眼小，生怕我們做下人盜了他們的銀兩，所以每次出府時，都要搜身。”小鋤頭不平道。

“所以隻有主子隨意出府，才無人敢阻攔嗎？”她直直盯著小鋤頭手上的臉皮。

有了她這個暗示，小鋤頭回神過來，笑容再次從臉上流露出來，“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臉皮一戴，我就是主子了。”隨後威脅她道：“你最好把我變成大人的模樣，否則…”

“隻要小哥放了我，我自然是願意的。”趙環兒急忙答應，拿出白色瓷瓶裝的藥水，滴在小鋤頭手中的麵具。

一頓操作下來，那個臉皮就完整貼在小鋤頭臉上。

“哈哈…”小鋤頭歡喜往井邊跑去，望著自己與蕭景寒相似的臉龐，哈哈大笑起來，隨後疾風而行，生怕多留一秒。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趙環兒恐懼的臉色漸漸消失不見，她束起長發，那一雙黑色的雙眸悠悠望向遠處，“你為了討好主子，常私自做主，誆騙女子入府中，供人糟蹋，讓你做這替死鬼倒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