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瑞娘趕忙上前來打圓場,“王爺可是落了什麼東西?奴婢這就派人給您找。”
蕭允並沒有理會瑞娘的話,繼續執著的伸著手,似笑非笑的說道,“拿來。”
衛西橙順勢把邊關月交到瑞娘手裏,低著頭抱一抱拳問道,“王爺要什麼?”
剛才她還敢明目張膽的偷看自己,現在本尊站在她麵前。
她反而不敢抬頭看了。
就在所有人都注視著這裏的動向時,蕭允才不緊不慢,語帶戲謔的說道,“你剛才在偷看我?”
衛西橙的臉倏地紅了,頭更低了。
一定是今年三月的天氣太暖和,她才熱氣上浮,臉紅心跳的!
她覺得這個靖王爺太不要臉了。
一本正經的調戲,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應當。
衛西橙並不甘示弱,決定措措這靖王爺的銳氣。
她再抬頭已經神色如常,恭敬的答道,“王爺明鑒,小的隻是在看常先生而已。”
她聲音不大卻不容置喙,還故意解釋道,“小的也隻是好奇盛京第一樂師,所以多看了兩眼。”
周圍發出一陣哄笑,似是嘲弄他自作多情。
蕭允卻並不在意,看著眼前的人假裝卑躬屈膝的模樣,更是眼熟。
她言語裏畢恭畢敬,但眼裏卻藏著一絲慧黠。
衛西橙沒想到蕭允不怒反笑,像看著頑皮耍賴的孩童,眼底盡是笑意。
她愣了愣,沒想到沉冷涼薄的靖王爺,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蕭允還是執著的伸著手道,“拿來!”
衛西橙也不想與他糾纏,索性甩開手裏的折扇,打個花式,折扇就向他直逼而去。
蕭允退後兩步,把另一隻手裏的酒杯拋在空中,轉身接了折扇,酒杯正好就落在扇柄上,竟然滴酒未灑。
好身手!
衛西橙已來到了眼前,拳頭就要落在蕭允身上。
他側身躲開,一手端著扇子背在身後,隻用一隻手擋住她的架勢。
饒是如此,衛西橙也不得近他的身。
衛西橙又攻上幾招,蕭允卻步步退讓。
她的拳頭像打在棉花上,好不氣餒。
明明是他在故意找茬,現在又不願出手。
這是個什麼路數?
在衛西橙思索時,漸露下風,她閃身低頭的一瞬,手正好摸到他腰間的玉佩。
蕭允也不氣惱,一個轉身,一手拿捏著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腰帶上,“你若喜歡,我取來送你便是。”
說完就捉住她的手來解玉佩。
衛西橙掙了兩下掙不脫,心裏暗自思忖,這靖王爺居然功夫如此了得。
這個動作頗為曖昧。
衛西橙的背緊緊靠在他緊實的胸膛上,她的臉更紅了。
而那該死的玉佩係在腰帶上,非要解開腰帶才能取下來。
蕭允就環著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衛西橙有些惱羞成怒,抽出手來,伸手作掌,直抵蕭允脖子,眼看就要封喉。
蕭允身體朝後仰去,轉瞬就閃到了她身後。
“怎麼,生氣了?”嘴角幾乎貼在她耳垂上。
眼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爭將不下,倒是張文淵開口道,“今日是為敬音閣聘請樂師,兩位既然都是喜好樂禮之人,休得無禮。”
衛西橙探出蕭允也不是有意擒她,就收下招式,拉開距離,抱一抱拳道,“王爺得罪了。”
她說完就準備走,蕭允卻不依不饒,“拿來。”
衛西橙納悶,“什麼?”
“你偷了本王的琴聲,就想這麼走了?”蕭允嘴角勾出一抹笑,風流肆意。
衛西橙看著他,很認真的看著他。
這樣的一個人,不笑的時候,含威不露讓人心有忌憚。
笑起來又是如此的風情流轉,仿佛身上的一席黑衣都跟著他的笑容明媚起來。
她輕輕咳了兩聲,轉一下眼神,隨口說道,“王爺的琴聲是給大家聽的,怎麼就偏偏是我......偷了?”
“別人隻聽到了耳裏,而你,卻聽到了心裏。”
蕭允眉目含笑,繼續說道,“剛才本王彈奏樂曲的時候,你一直遊離在玄虛之外,可不是把我的琴聲偷去了?”
他說的話分明不堪入耳,可是眼底卻明如秋水,沒有絲毫邪氣。
此時張文淵執著酒壺和酒杯來到兩人麵前,對衛西橙說道,“我們王爺這是對你是一見如故,如獲知音,不知小哥是誰家公子?”
衛西橙可不想和這王爺一見如故。
她想也沒想,從袖子裏掏出十兩銀子,放在蕭允手上。
衛西橙毫不在意的拂袖道,“花滿心時亦滿樓,隻缺歡愉不缺愁,本非同道中人,不勞記掛!這十兩銀子,就當小爺我聽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