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繡心動了。
上輩子在經曆了那麼可怕的事後,別人對她的嘲笑、譏諷、謾罵什麼的,如今根本就傷不到林錦繡分毫了。
所以剛才在聽到白玉珠和白曉芹說她的時候,她能毫不在意地走出來,並狠狠還擊。
但是,薛芙蓉再不濟也是她的親媽,她無法放任別人說她,更害怕說的人不注意,讓弟弟聽了去。
她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煎熬,不能對外人說,恨那人為何那般不知廉恥,卻礙於是那人的孩子而強忍著。
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於是,心裏麵便厭惡起了自己,覺得自己不配活著,肮臟至極,因著自己身上流著那人的血而羞恥。
羞恥完了,還得努力想辦法不讓自己的家人聽到。
畢竟,那人作為妻子不合格,作為女人不合格,可是卻十月懷胎生了她,對她的愛也是真的。
那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卻舍得每年花四五千塊錢給她上學。
那人年幼的時候曾摔了腦子,因此腦子有些不好使,不通人情世故,不懂青春期教育,不懂穿搭,更不會給她準備貼身的小背心,害得她隻能被別的長輩“教育”、丟盡了臉麵。
她怨恨過,逃離過,可那人一如既往對她好,恨不能將天底下所有好吃的都捧到她和弟弟麵前!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農村,家家戶戶誰家不重男輕女?
可是那人沒有。
那人待她和弟弟一樣好。
有什麼好東西,必定是姐弟倆平分;幹活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從不偏袒。
爸爸出去打工,家裏所有的農活都壓在那人身上,為了省錢,栽秧打穀那人都不請人,自己上。
一百斤的擔子一擔擔自己挑,風吹日曬,常年無休,壓得肩都垮了背都駝了。
七八月份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那人還在地裏掰玉米在田裏打穀子,生生將原本雪白的皮膚曬成了黑色。
可以說,作為一個母親,那人是合格的!
她就是被這樣毀了的,怎麼能再讓弟弟也被毀呢?
“讓他們閉嘴。”林錦繡在心底對係統道。
【好的主人,我給她們兩人下了禁言術,時效一個小時。】係統道。
與此同時,山坳裏的聲音消失了。
林錦繡怔了一瞬,隨即抬起腳步,大步朝山坳裏走去。
【主人不用懷疑,本係統出品的東西,絕對正宗。她們在這一個小時內是不會說一個字的。】係統道。
林錦繡腳步不停,很快就走到了山坳裏,對著那兩人道:“蒼翠表嬸娘,佳碧嬸。”
被喊的兩人如同上了發條的木頭人一般,維持著先前的動作,一個在拔草,一個在挖地,不說話,不抬頭,機械地幹著活。
林錦繡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想了想,加大音量,又喊了兩聲。
聲音大得驚起了不遠處站在幾棵千丈樹上的麻雀。
但是,那被試了術的兩人還是跟先前一般,仿佛上了發條的機械人,挖地的不知疲倦地挖地,拔草的一如既往地拔草!
林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