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汐心一陣陣鑽心的疼,她轉頭看向祝克伯,“為什麼?好好的,孩子為什麼會沒?明明先前都好好的!”
祝克伯被桑楚汐眼中寒意嚇的後退了一步,莫名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回答道,“桑夫人生桑大小姐時,便是早產加難產,身子虧虛。這些年雖說養著,但也沒有完全養好。”
“再加上,桑夫人一直有練武的習慣,女子練武對生孕還是有影響的。”
“這孩子從開始脈像就不如正常的那般有力,我已盡力在保,隻是沒想到,還是沒能保住。”
祝克伯的話剛說完,段楚就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慕蘭,照顧好娘。”
桑楚汐心疼的看著暈死過去的段楚,輕聲道,“娘,好好休息,我去替你報仇。”
一旁的慕蘭是聽到桑楚汐的話,卻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不過這會也沒多問。
桑楚汐起身看向祝克伯,“祝大夫,跟我出去寫藥方吧。”
祝克伯心裏不知怎麼的有些害怕,總覺得桑楚汐不是叫自己去外室,而是去刑場。
他忙又搖頭甩掉腦中的想法,他怕是昨晚跟人打馬吊打一夜腦子糊塗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兩人走出外室時,剛好梅染拿來了她的鞭子。
“小姐。”
祝克伯見梅染遞東西給桑楚汐,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那是條短柄長鞭,鞭身通黑,泛著一絲說不出的寒意。
祝克伯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心驚膽顫的看向桑楚汐,“桑大小姐,麻煩文房四寶伺候,我,我也好寫藥方。”
說話間,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盯著桑楚汐手裏的鞭子,那股說不出的恐懼在心裏一點點漫延。
桑楚汐握著手裏鞭子,嘴角微揚,“過會寫吧,方才婢女來說感覺今天娘喝的藥有股奇怪的味道,麻煩祝大夫隨我走一趟了。”
祝克伯有些心虛,“那都是我親手送來的藥,怎麼會呢。”
“祝大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桑楚汐用握著鞭子的手,對祝克伯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桑楚汐都這麼說了,祝克伯自然不好再推脫,他點了點頭走出房間。
桑楚汐與梅染一同跟了出去,“關上門,別讓外麵的聲音吵到娘。”
梅染應聲回頭將門關上。
關門聲傳來的瞬間,桑楚汐手握鞭柄,豪不猶豫的衝著祝克伯的後背揮去。
“啊!”
淒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院子,院中的婢女們嚇得紛紛看來。
桑楚汐這一下用盡了全力,她的鞭子又是段老將軍親自挑的材料、鍛造,這一鞭下去,祝克伯的後背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祝克伯虛胖的身子搖搖晃晃差點站不住,他疼的臉色慘白,震驚且害怕的回頭看向桑楚汐。
“桑大小姐,這是......啊!”
祝克伯的話還未說完,桑楚汐手裏的鞭子便再次揮了過來。
祝克伯大叫著想要跑,剛轉過身,鞭子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鞭子下去,祝克伯直接癱倒在地!
桑楚汐隻覺不夠,上前一步,再次揮鞭,一鞭接著一鞭。
祝克伯被打的全身是傷,疼的哭叫著求饒,“饒命,桑大小姐饒命,桑大小姐快住手呀,我快要被你打死了。”
院中的婢女們嚇的一動不敢動,隻呆呆的看著可怕的桑楚汐,直到一聲怒吼傳來。
“住手!”
聽到這也熟悉的聲音,桑楚汐竟有種想要吐的衝動,她停下揮鞭的手,抬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她那常年一臉柔和表情、溫文而雅的父親,此裏正怒視著自己,而他身邊站著匆匆趕回來的杜菲菲母女。
一家三口,虛偽的父親,假善的母親,惡毒的女兒,好配。
桑木鳴疾步走入院中,看了眼被打的傷痕累累的祝克伯,而後又憤怒的看向桑楚汐:“汐兒,你在做什麼?”
桑楚汐握著鞭柄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出口的話卻清冷的嚇人,“父親看不見?我在打他。”
祝克伯看到桑楚汐再次投來的視線,嚇的連滾帶爬到桑木鳴的腳邊,扯住他的衣角。
“桑大人,救命,桑大人,桑大小姐這是要打死我呀。孩子是因為桑夫人自身身體的原因沒保住,跟我實在沒......啊!”
祝克伯話還沒說完,桑楚汐的鞭子再次落到他的身上。
桑木鳴甚至感覺到鞭子揮來帶起的風陣,在看到鞭子過來的瞬間,嚇的他連退了兩幾步,站穩後的他看向桑楚汐,為自己方才被嚇到而惱羞成怒,“桑楚汐,放下你的鞭子!”
桑楚沅見狀忙添油加醋,“姐姐,你剛才差點打到爹!”
桑楚汐心中冷哼一聲,若不是時候不到,剛才的那一鞭子就是落在桑木鳴身上的。
桑木鳴更怒了:“桑楚汐,我說的話聽到沒,放下你的鞭子!”
說完他看旁邊吩咐道,“來人,將祝大夫扶下去,好生安頓。”
桑木鳴話落,走過來兩個侍衛。
“啪!”
桑楚汐的鞭子甩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抬眸,眼中一片冷意,“人,留下。”
“父親,我有話要好好問問祝大夫。等問完了,你想怎麼安頓怎麼安頓。”
杜菲菲看著桑楚汐的模樣,心裏有些慌張,難不成,她連祝克伯做的事都知道了?
不可能的,那些事胭脂那個賤婢並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呢。
不過,不管桑楚汐知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祝克伯是肯定不能落在她手裏的。
“汐兒,你怎麼能這麼無禮的跟你爹說話呢。從我們進院後,你看看你對你爹的態度。我們知道你關心你娘,隻是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該好好坐下來問清楚才是。一切都說明白了,怎麼解決也該由你爹來決定,你真是太衝動了。”
杜菲菲苦口婆心中帶著責備,話裏話外抱怨桑楚汐的眼中沒有桑木鳴。
桑木鳴聽著杜菲菲的話,眉頭越皺越緊,待杜菲菲說完以一家之主的姿態,不容置疑的出聲道,“將祝大夫帶下去安頓,其他的我們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