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長公主為首,眾人跟著一同離去。
桑楚汐卻慢了一步,看向最後麵的胭脂,然後出聲喚道:“長公主,胭脂說有話要與我私下說,麻煩大家稍等片刻,我過會就到。”
長公主轉頭看著桑楚汐,沉默了會,“好。”
聞言,桑楚沅頓時慌了,胭脂這個賤人會不會出賣她們?
杜菲菲到底穩得多,轉頭對桑楚汐道,“汐兒,不妨讓我一起聽聽這丫頭想說什麼。”
“是啊姐姐,我們向來不分你我,這事我想想都覺得不對勁,我跟娘留下來陪你一起。”
若是前世,以桑楚汐對兩人的信任,不用她們開口便默認她們留下。
如今,她早不是前世的桑楚汐了。
“不用了,你們先過去吧。”
“我們......”
“我說。”桑楚汐不耐煩的打斷了杜菲菲的話:“不、用、了。”
杜菲菲麵色陰沉的看著桑楚汐,從剛才她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現下心中已經確定。
可是為什麼?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明明一切都在安排中,明明她跟沅兒一如往常,可桑楚汐對她們的態度卻如此大變。
此刻杜菲菲內心不禁有些慌亂,她有種再也無法掌控桑楚汐的感覺。
話說到這份上,杜菲菲母女自是不能再強行留下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跟沅兒先去前院等你了。不過,汐兒,不管胭脂說了什麼,別信她的一麵之詞,記得跟我們商量。”
桑楚汐轉身不再看她們,她怕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做出什麼來。
杜菲菲見狀隻能拉著桑楚沅離開。
剛出院門。
桑楚沅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娘,你怎麼能讓胭脂跟她單獨說話呢!萬一那個賤婢出賣我們怎麼辦?”
杜菲菲心中也有一絲不安,可到底沉穩些,她安撫道:“不必這麼擔心。一個賤婢罷了,桑楚汐問出了什麼肯定是要來質問我們的,我們想好對詞解釋清楚就好了。”
桑楚沅聽杜菲菲這麼說,放心了些,“也對,以桑楚汐那蠢貨對我們的信任,我們說什麼她信什麼的。”
......
小院裏,胭脂怯怯的看向麵無表情的桑楚汐。
她以為小姐要單獨相處是為了質問自己,可這會人都走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她同自己說話。
“小......”
“閉嘴。”桑楚汐看著胭脂的眼中全是厭惡與恨意。
她身邊有三個貼身婢女,胭脂是她最親近也最喜歡的一個。
是以不管去哪,她都帶著。
可就是她最信任的這個,早就成了杜菲菲母女的人!
前世,她與娘所有的悲劇,都有她的一份。
她永遠也忘不了,臨死前被胭脂狠狠踩著手,那種深 入骨髓的疼痛!
桑楚汐從衣袖中拿出小藥罐倒了顆藥,直接塞進胭脂的嘴中。
動作太快,胭脂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咽了下去。
她滿眼惶恐:“小姐,這是什麼藥?”
桑楚汐一邊將藥罐放回衣袖一邊冷冷回答,“要你命的藥。”
這當然不是什麼要命的藥,隻是剛才自己醒來手裏握著的藥罷了。
胭脂因她這句話嚇的魂都沒了,身子一軟就攤倒在地上,下一刻抓著桑楚汐的衣角,
“小姐,小姐饒了我。饒了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我......”
桑楚汐嫌厭的將人一腳踢開,低頭:“想活命,從現在開始變成一個啞巴,什麼都不許說。”
胭脂滿是驚恐的點頭如蔥。
桑楚汐沒再看她,提步離去,“跟上。”
胭脂慌忙起身,快步跟上。
前院早就等的不耐煩的人,終於看到桑楚汐領著胭脂走了過來。
就在眾人以為桑楚汐終於要對質的時候——
她卻走到長公主麵前,二話不說便跪了下來。
長公主麵露疑惑,“這是做什麼?”
桑楚汐對著長公主行了個大禮,聲帶愧疚,“長公主,抱歉,楚汐擾了您的生辰宴。但是,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桑楚汐說完抬頭,雙眼已是通紅,眼中一點點的蓄著淚水,可她偏又拚命的睜大眼睛,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看著讓人很是不忍。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認人對質了?”
說著,長公主的視線略過她身後的胭脂,這是說了什麼?
桑楚汐聽到長公主的問話,並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側頭,看向了杜菲菲母女的方向。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眼中飽含著震驚、失望、痛苦、憤怒,最後都化為不忍。
“是,我不問了。”她轉過來看向長公主。
話間,強忍著的淚水,從眼中落下。
桑楚汐忙伸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勉強的擠出一個讓人看著便覺心碎的笑容,“還望長公主同意。”
桑楚汐這番操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菲菲母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