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暮回到屋子,點燃快燃到底的蠟燭,處理手上擦傷。
今晚算是完美落幕,可接下來的路也不簡單。
她若是出去行醫,定是沒人相信,畢竟原主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她需要一個契機。
在找到這個契機前,她也不能閑著,得找其他事情賺錢。
——
第二天。
謝傾暮起了個大早,讓殷承昭幫忙寫了一張藥方,艱難從周氏手裏扣出三兩銀。
背著背篼走出院門時,還能聽到周氏的河東獅吼。
“你再敢去賭,我非斷了你那兩條手!”
謝傾暮置若罔聞,飛快跑到村東頭,還沒進廟,就迫不及待大喊。
“老白!我來了!”
她一腳踏進廟,老白躺在地上,眼睛閉死,一動不動。
謝傾暮心臟猛然收縮,快速跑向他。
“老白!老白!”
她劇烈搖晃老白身體,依舊不見老白醒來,心中慌亂,拉起他的手腕搭脈。
還有脈搏,而且無礙。
謝傾暮頓時鬆了一大口氣,柳眉倒豎,叉腰怒喝。
“老白,逗我很好玩嗎?起來!”
三息過去,老白倏爾睜開一隻眼,偷偷打量謝傾暮,冷不丁和她撞上視線。
他嘿嘿一笑,坐起身解釋。
“別生氣嘛!這不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嗎?”
“一點也不好笑!”
若是書中的事無法改變,老白就真的死了。
老白見謝傾暮眉間慍怒不散,真生氣了,有些慌張。
“哎呀,是我錯了,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
老頭子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啊?”
謝傾暮眼珠子古靈精怪轉了一圈,傲嬌的話裏藏不住愉悅。
“這可是你說的。”
“嘿嘿,我說的,小丫頭別生氣了。”
謝傾暮展顏一笑,起身指向外麵。
“那我們去鎮上,你請我吃東西。”
“行!”
老白哈哈大笑,一撫長須,拿起地上纏滿繃帶的劍背在身後,跟著謝傾暮離開破廟。
看著麵前小小的身影,活力十足,老白不由神思恍惚。
抓完藥,兩人在街邊吃點東西,沿街置辦不少物品。
謝傾暮身後背篼裝得滿滿當當,都是老白付的賬,她自然樂得開心。
兩人往回走,老白擔憂望向她身後。
“小丫頭,東西這麼多,重不重啊?”
“不重不重,我能背。”
想到昨晚的事,老白臉色沉了沉,眼底晦澀不明。
“小丫頭,我初來此地,也沒個落腳處。
要不然你和你家人說說,讓我留在你們家住一段時間。
我這毒也需要你時刻看著,免得出紕漏不是?多少錢你們隨便開。”
謝傾暮:“!!!”
有錢好說啊!
反正他們那院子那麼大,多住一個也沒問題。
忽而她欣喜的眉眼一耷,臉上露出難色。
說服殷承昭有些困難,畢竟想要錢的是她,殷承昭可不缺錢。
“那你跟我一起去,和我夫君商量商量。”
“好好好!”
老白笑得隻見眉毛不見眼,撫著長須眯著眼凝望謝傾暮。
那個男子他看不透,小丫頭性子單純,容易被騙,他自然是擔心她。
謝傾暮帶著老白往她住的地方去,踩著窄長的青石板,大老遠就看見她家院子外堵著一群人,叫嚷聲嘈雜混亂,聒噪紛雜,聽不太清在吵什麼。
最後還得是周氏的河東獅吼將其鎮住。
“都閉嘴!人多有理了?敢跟老娘上官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