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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蕭雲沒有任何意見。
隨後陸大江便掏出來一個篩盅,手上一晃,頓時便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隔壁幾張桌的人全都跑來看熱鬧,一個個的有些好奇。
當然絕大多數的都是托,負責忽悠人來玩的。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了啊......”
陸大江的聲音十分洪亮。
“落子無悔......什麼?蕭雲你這家夥,你怎麼才壓了五個銅板?”
蕭雲的舉動,確實有些離譜
桌麵壓注的那些人,最少也壓了二十個銅板,就他那寒酸的幾個銅板,顯得十分刺眼。
“怎麼了,我不過一段時間沒來,難道你們這裏改規矩了嗎?”蕭雲疑惑的問道:“難道規定不能壓五枚銅板嗎?”
站在蕭雲身邊的一個小混混,連忙說道:“蕭大哥,沒有這個規矩。”
聽到這句話,蕭雲頓時笑道:“那我第一把壓五個銅板試試手氣,應該沒問題吧?”
“你還開不開篩盅了?”
“開就開,還怕你不成......”
“十六點大,蕭雲你壓的小,這把你輸了......”
蕭雲滿臉無所謂。
“輸了就輸了吧,我接著壓小。”
隨後又掏出了五枚銅板。
旁邊的蕭建安有些不滿的說道:“我說蕭雲,你怎麼這麼摳搜?你要是沒錢的話,兄弟我借給你!”
蕭雲沒有搭理他,而是掏出兩吊銅錢,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錢老子有的是,你們要是想要贏走,那就盡管放馬過來。”
行吧,你確實有錢。
但是你不總能幾枚銅板,幾枚銅板的壓著玩啊?
就這樣,一群人玩了一個上午。
陸大江這個坐莊的,都懶得去為了蕭雲去動手出千了。
反正桌子上還有幾個凱子,等著他去贏錢。
蚊子再小也是肉,對不對?
蕭雲他不肯下重注,你總不可能拿刀逼著他下注吧?
到時候還得想些辦法刺激一下他。
用完午飯之後,一群人又在熱火朝天的賭了起來。
他們決定開始玩一些有技術含量的。
其中一位叫做李大柱的家夥,連贏了七把。
贏了四兩銀子,隨後變溜之大吉。
蕭雲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後來有一位叫做黃坤的村民,原本輸了個底朝天。
之後他找李大柱借了幾百文銅錢。
借到錢之後,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時來運轉,僅僅半個時辰的功夫,連連中寶。
他不僅還掉了欠款,而且還贏了一兩銀子坐在旁邊看著熱鬧。
然而蕭雲卻是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
仍然幾枚銅板,幾枚銅板的押。
急的蕭建安這幾個小混混差點沒有掀桌子。
這王八蛋怎麼就不上套呢?
還是一旁的陸大江沉得住氣,他隱晦的朝著兄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蕭雲這家夥遲早會上套的。
無所謂,大不了慢慢等,我就不相信這家夥不上套!
就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賭坊內的人突然感覺到了大地正在震顫。
十幾匹馬衝進了村子裏,朝著賭坊直奔而來。
所有人全都被堵在了屋子裏麵。
一群捕快衝了進來。
“你們好膽子,要知道大齊律令,嚴禁賭博!”
領頭的一位壯漢,隻見他冷冷說道:“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賭博,爾等眼中可還有王法?”
“將所有人都給我抓起來,一應賭資全部沒收!”
所有人全都被押著穿村而過,沿途有不少圍觀的村民見到這一幕,皆是在心中暗暗拍手稱快。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開的眼。
一下子把村子裏麵的敗類全都給一網打盡了!
大齊律法,對賭徒的懲罰輕不到哪裏去。
最少也得去幹一年苦役。
而且最重要的是,服苦役並不是在本洲本縣。
而是要去別的地方。
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被拉到雲州去。
要知道這可是大齊邊疆,每天都和金人打生打死。
去那裏幹個一年的苦役,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完整的回來。
像蕭建安,還有陸大江這幾個領頭的,最少也得判個五六年。
當蕭建安的父母得知這件事後,一個個全都哭的暈了過去。
那些小混混們知道自己栽了,一個個哭的悔不當初。
蕭雲默默的走在隊伍的中央,表情淡然。
這是他設下的局。
如果他不去賭坊的話,是沒有辦法吸引那些小混混全都下場賭博的。
至於蕭建安的父母哭得再怎麼慘,蕭雲也不會同情他們。
要知道子不教,父之過!
白雲村到秦風縣城,有著十幾裏的距離。
一群犯人沒有馬車接送,隻能徒步行走。
直到皓月當空,一行人才來到了縣城。
來到衙門之後,一行人全都被關進了牢房。
領頭的捕頭姓王,他笑眯眯的對著蕭雲問道。
“聽說你是讀書人?”
蕭雲苦澀笑道:“讀了十幾年的書,連個童生沒有考回來,實在是慚愧。”
王捕頭卻是笑嗬嗬的說道。
“功名是沒那麼容易考的。”
“既然你是讀書人,那就去單間吧。”
“至於其他人,全都給我關到裏麵的大牢房裏去。”
“正好過幾天,要送一批苦役去雲州,到時候請縣老爺來審!”
眾多賭徒聽到這句話,一個個被嚇得麵如土色。
過幾天就要走?
豈不是連回絕的餘地都沒有?
一旁的蕭建安更是大聲嚷嚷道:“他算個狗屁讀書人,讀了十多年,連個童生都沒有考回來!”
“啪!”
一位衙役甩起手中的鞭子,對著蕭建安的後背就狠狠的來了一下。
“小王八犢子,到了這個地方還敢大聲嚷嚷?”
“蠱惑讀書人去賭博,你們這些挨千刀的,理應罪加三等。”
陸大江比較機靈,他連忙恭敬的說道:“這位大人,我想要舉報......”
王捕頭卻是冷冷道:“把嘴給我閉上,想要舉報,等明天過堂的時候再說。”
像王捕頭這種老油條,心裏清楚。
但凡是能開賭坊,哪怕是在偏僻地方,像白雲村這種七八十戶的小村子。
也一樣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沒有多少無辜的。
隻是他懶得管罷了。
蕭雲被安排到了單人牢房,並不是因為讀書人的身份才得到的優待。
因為他是舉報人。
而且不惜自汙自己的名聲,跑到賭坊裏麵去。
僅僅片刻的功夫,林浣溪和三叔就來到了衙門。
王埔頭親自護送蕭雲出了大牢,臨走之時,他意有所指的對著蕭雲笑道。
“不愧是讀書人,腦袋就是靈活,這下子白雲村可就幹淨了。”
聽到這句話,蕭雲連忙拱手道:“王捕頭,您這句話言重了。”
“無論如何,還得感謝王捕頭您秉公執法!”
然而就在此時,兩位滿頭銀發的老人跑了過來。
其中一位表情著急的開口道:“王捕頭,請問那蕭雲是否在大牢之中?”
聽到自己的名字。
蕭雲轉身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這位老人,對方正是自己的啟蒙老師蘇成文!
“我在這裏,蘇先生,您怎麼來了?”
蘇成文原本急的不行,當他看到蕭雲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時,這才放鬆了下來。
“你這臭小子,我還不是為了你!”
“當我聽說你被抓到牢房以後,老頭子我連夜過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