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張嘴沒白長。像極了狗掀門簾,全憑一張嘴啊。”
沈九齡的話陡然響起,看到沈九齡,沈月靈故作害怕的朝著後麵縮了縮,“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沈長安擰著眉頭,拍桌憤聲,“跪下!”
沈九齡嗤笑,“不知我所犯何事,為什麼要跪?”
“你尚未出閣的時候,為父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在王府裏麵就如此欺負你妹妹嗎?竟然還要下毒害她!你真是該死!”
你真是…該死。
這句話吼出來,沈九齡心頭驟然一疼,“在父親眼裏,我就如此罪大惡極嗎?”
沈長安臉色微變,冷笑,“你確實罪大惡極,如今學的如此心腸狠毒,實在是丟盡了我們丞相府的臉麵。”
“父親,你別怪姐姐了,讓姐姐前段時間汙蔑我和別的男子鬼混,可我也知道姐姐是看錯了,是無心的,父親我不怪姐姐的。”
聽到沈月靈的話,沈長安臉上怒意更盛,“什麼?沈九齡,你搶了你妹妹的婚事,還要害了你妹妹,如今竟然還要去汙蔑她的名聲,你!你!”
沈長安氣的胸口跌宕起伏,沈月靈連忙一副孝順模樣的給沈長安遞茶。
“來人,把這個孽女拉下去,給我杖責八十大板!”
沈長安猛烈拍桌,可見氣的不行。
小廝們衝過來架住沈九齡的胳膊,扯到背後的傷口,她緊緊皺眉。
“父親,我也是你從小養大的女兒,你真的覺得我會如此惡毒嗎?”
沈九齡沒有掙紮,反而是目光清涼的盯著沈長安。
沈長安伸手捋了捋胡子,“你惡不惡毒,如今是有目共睹的,沈九齡,這一切都怪你母親沒把你教好,才惹得你禍害到了你妹妹。”
沈九齡突然冷冷一笑,“父親真就對沈月靈的話深信不疑啊,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父親今日直接將我趕出家門,從此斷絕關係為好。”
沈長安目光一凜,虎目盯著沈九齡,“你威脅我?”
沈月靈故作愕然的起身,“姐姐,你胡說什麼呢,不能這麼跟父親說話,你快向父親道歉。”
沈九齡冰冷的說,“父親不是已經把我的院子都分配給下人們住了嗎?這個丞相府裏有我沒我,還有什麼區別?”
“嗬。”沈長安笑了起來,“不用在這裏跟我裝可憐,你要是翅膀硬了,不想待在丞相府了,那為父便成全你!來人,拉下去。”
沈九齡盯著他,“好,從此以後,我和丞相府再無任何瓜葛!”
有這樣的父親和妹妹,遲早要連累到她,既然這些家人親情如履薄冰,她也沒必要再維持下去了,倒不如落得一人清閑。
她被扯到了院外。
如今身上帶著傷,在王府剛被蕭宸乾打完,這個便宜爹還要打她。
既然脫離關係的目的也達到了,她也不會任由自己挨打,打不過這些身強體壯的小廝,那就用點別的招數!
想罷,沈九齡故作難受的幹嘔了起來,“等等!”
沈長安和沈月靈正好走了出來。
看到沈九齡的模樣,沈長安皺緊濃黑的粗眉,“你又在這刷什麼花招?”
沈九齡拍了拍胸口,“自從新婚夜夜王爺圓房後,一直覺得幹嘔不止,也不知道怎麼了。”
聽到沈九齡的話,沈月靈臉色大變,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沈九齡,“這怎麼可能!沈九齡,你少騙人了!王爺一直厭惡你,怎麼可能願意碰你?”
沈長安雙手背後,沈九齡的話,可讓他忌諱不少。
雖說沈九齡確實不得王爺寵愛,但她若是真懷了王爺的孩子,那可就是皇室血脈了。
這要是一頓板子打下去,萬一把孩子打沒了,那可就......
沈九齡冷然,“我和王爺到底有沒有圓房,王府的管家一清二楚,沈二小姐若不信,大可以去問,或者等王爺回來,你親自問問他。”
沈月靈緊緊的攥著手,恨的牙癢癢,指甲都要掐進肉裏了。
“對了,沈大人不是要讓人教訓我嗎,那來吧。”說完,沈九齡主動朝著木板凳走了過去。
身旁的小廝卻不敢動手了,抬頭看著沈長安,“老爺,這......”
沈長安拂了拂袖子,方才那句沈大人,當真刺耳。
“現在就去請大夫過來!”
小廝立刻點頭。
沈九齡淡然,距離這裏最近的大夫也有半個時辰才能過來,她不急,徑直的走到正廳,坐了下來。
沈長安走進來,看沈九齡如此沒規矩,嗬斥道,“別以為你這樣就能躲過處罰,站起來!沒規矩的東西!”
沈九齡悄然掀開眼皮,“按規矩,我是蕭王妃,也算是皇室之人,沈大人這是在命令誰呢?”
“你!”沈長安被氣的五臟六腑都疼。
以前那個笨嘴拙舌的沈九齡,現在嫁到王府,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沈長安拍桌坐了下來。
沈月靈坐下,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沈九齡,她竟然不知道沈九齡竟然和王爺圓房了!
從她認識王爺到現在,王爺還從未碰過她,這個該死的蠢貨,憑什麼先得到蕭宸乾!
沈月靈氣的眼前一片昏黑。
要是沈九齡真的懷孕了,她該如何自處!不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將近過了半個時辰,大夫和蕭宸乾一同來了。
“月靈,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蕭宸乾大步走進來,最先關心的就是沈月靈。
沈月靈陡升委屈。
沈長安連忙起身,“見過王爺,王爺有所不知,這大夫是我請來給王妃診治的。”
蕭宸乾擰眉,看向沈九齡,“你身強體壯,看什麼大夫?”
沈長安聽蕭宸乾這語氣,再和方才對待二女兒的語氣相比,心裏頓時分明了。
沈長安將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蕭宸乾。
蕭宸乾提氣,看向沈九齡的眼神幾乎能吃人,可他也沒話說,因為新婚夜,他確實和沈九齡發生了關係!
蕭宸乾攥緊掌心,難道僅僅那一夜,沈九齡當真懷了他的孩子麼?
沈長安小心的觀察著蕭宸乾的神色,瞧見他沒反駁,就知道這事沈九齡沒撒謊。
好在剛才沒真打她。
這要是王爺的血脈受損,他可擔待不起。
想到這裏,沈長安額頭浮起一層細汗。
大夫走到沈九齡身邊,替她把脈。
前廳內,一片寂靜。
半晌,大夫這才收回手。
眾人目光當即凝聚在大夫身上,氣氛陡然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