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九齡的話，把沈月靈說的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沒有防備，不知怎麼反駁回去，隻能憋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蕭宸乾。

“王爺......”

蕭宸乾擰著眉頭看向沈九齡，“沈九齡，你胡鬧什麼？”

沈九齡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我胡鬧什麼了？王爺難道真的以為，這碗裏的毒是我下的嗎？”

沈月靈淚眼婆娑，“姐姐你就別狡辯了，你身邊的丫鬟都已經過來揭穿你了，我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你了，讓你下此狠手…”說著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靈芝一聽，連忙磕頭，“王爺，奴婢在丞相府裏就是伺候王妃的，王妃一直以來都記恨二小姐，在府裏的時候就處處為難二小姐。

昨晚奴婢瞧見王妃偷偷摸摸的在割血的藥丸裏放了東西，實在是害怕王妃釀成大錯，這才冒死過來稟告的。”

靈芝的模樣像是以死表忠心，磕著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靈芝有多大意凜然呢。

沈九齡還不曾說話，蕭宸乾大步走了過來，直接提住沈九齡的衣領，讓她站了起來。

力道不輕不重，讓她站穩才鬆手。

沈九齡漆黑的眸子閃過輕詫，這人什麼時候還會憐香惜玉了？

沈月靈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陰冷，當著她的麵都敢勾引王爺，該死的沈九齡，真是找死。

“王爺，你要替我做主呀。要是姐姐如今還存了這樣的歹心，恐怕我就不敢呆在王府裏陪著王爺了。”

沈月靈柔弱無骨的靠在蕭宸乾的身旁。

“我存了歹心？不知這藥中的毒究竟是什麼？”沈九齡掀開眼皮看向站著的楚神醫。

楚神醫冷笑一聲，“這血裏麵放的毒藥，是斷腸散！王妃這是要把二小姐置於死地呀。”

“這血是王爺身邊的嬤嬤端過來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差錯，所以除了王妃沒有別人了，再者說，靈芝也親眼瞧見了，王妃，你還是趕緊招供吧。”

沈九齡走到碗旁，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放到鼻子邊仔細去聞。

半晌，她冷漠嗤笑，“若我猜的沒錯，這碗血裏斷腸散隻放了半包。

“斷腸散可不是輕易能買到的藥，若是隻用半包，那必然還剩下半包藏在下毒之人的手裏。”

聽到沈九齡的話，跪在地上的靈芝顯然慌亂了，她連忙抬頭看向沈月靈。

沈月靈暗中搖頭，示意她別怕。

沈九齡澄澈銳利的目光看著蕭宸乾，“王爺若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下的毒，去搜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蕭宸乾目光森然，寓意不明的盯著沈九齡，“若是查到毒藥在你房中，本王絕不輕饒！”

“好。”沈九齡坦然聳肩。

靈芝跪不住了，她緊緊掐住自己的腿，心跳如鼓。

她的神色，準確無誤的落入了沈九齡的眼中。

果不其然，養不熟的狗，是會咬人的。

沈月靈心裏咯噔一下，走到蕭宸乾身邊，手扶著他的胳膊，“王爺實在不必這麼麻煩了吧，今日這些事情，就此揭過吧，我原諒姐姐了。”

“不用妹妹如此通情達理，還是查一查為好吧，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揭過，恐怕人心難服吧。”

蕭宸乾幽深的吩咐，“江回，立刻去查。”

沈月靈暗中咬唇，怨恨的看了眼沈九齡。

搜索片刻，就看到江回拿著一包藥粉，快步走了出來。

“王爺，找到了。”

蕭宸乾冷聲說，“那就麻煩楚神醫看看，到底是不是斷腸散。”

楚神醫點頭，將毒藥粉接過來，手指碾磨，這才說，“回王爺正是王妃給二小姐下毒的那包藥粉。”

沈九齡冷笑，這楚神醫還真是會玩權語之術，跟她在這兒打太極呢。

“不知江回大人是在何處搜到這包藥的？”

江回看了眼沈九齡，如實說，“東側第二間房內，一處上鎖的櫃子中搜查到的。”

“東側第二間房，靈芝，你說是誰住的？”

聽到沈九齡的話，靈芝徹底害怕了，拱著身子，匍匐在地，“王爺，不是奴婢，是王妃強迫奴婢給二小姐下藥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呀。”

“哦？在府內你一向不聽我的，怎麼偏偏下毒這件事，如此聽命於我？再說了，下毒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完全可以換一個聽命於我的丫鬟讓她去做，為什麼偏偏選你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沈九齡字字珠璣，話語譏諷，說的靈芝毫無反駁之力。

“王爺......”靈芝害怕的佝僂著背，一個勁顫抖。

沈九齡話峰銳利，“你還不承認？到底是誰指使你下毒汙蔑我的？”

靈芝哆嗦了起來，她看了眼沈月靈，話語就在嘴邊，她卻沒膽量說出來。

半晌過後，似是下定決心般，靈芝道，“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看不慣你罷了！”

事情已然真相大白，沈九齡看向蕭宸乾，“王爺今日之事已了，還請王爺替我做主，好好責罰一下這個叛主的奴才。”

雖說蕭宸乾不可靠，但如今眾目睽睽，他應當不會眼盲至此吧？

也正好借此機會，除掉身邊的毒瘤。

靈芝害怕的不行，“王爺王爺，奴婢知錯了，王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月靈嬌滴滴的說，“王爺，可能是姐姐長期以來欺壓靈芝，這才導致她一時糊塗背叛主子的，不如王爺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饒了她吧。”

蕭宸乾目光森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就依月靈所言，給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就饒了她。”

沈月靈嬌羞垂眸，“是，王爺對月靈真好。”

沈九齡如遭雷擊，差點一口血嘔死，“蕭宸乾！”

“放肆，誰允許你直呼本王名諱！”蕭宸乾猶如刀子般的目光看向沈九齡。

沈九齡的心口刺痛，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她一直自詡冷漠，無論外人如何說她，她都絲毫不在意。

可如今不知為何，眼眶竟然憋紅了。

“你這樣處置，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沈九齡聲音沙啞了些，攥緊掌心，盯著他。

蕭宸乾抬眸，冷不丁的盯上沈九齡通紅的雙眸，他目中微動。

不知想到了什麼，片刻的動容憐憫，煙消雲散。

“替嫁進王府，你還想要什麼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