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隻剩下了沈九齡和蕭宸乾。
蕭宸乾眼裏滋滋冒著寒意,“沈九齡,月靈到底怎麼了!”
沈九齡冷然,“不知道。”
說完,她冷冷轉身,離開了新柔閣。
回去的路上,因為她放了血,身體虛弱的厲害,還沒走幾步,就覺得頭昏眼花,體力不支的。
她扶著旁邊的柱子,站了好一會,喘口氣,從係統裏換了個補氣血的藥丸吃。
一路走回曦雲閣,還沒緩過來,剛要拿起桌子上的包子要吃,靈芝就走了進來。
“啪”的一下,就將盤子打翻在地了。
“哎呀,王妃,真不好意思,奴婢這手不聽話,不知怎麼就把盤子打掉了,王妃不會怪罪吧?”
沈九齡的臉色瞬息萬變。
隨後,沈九齡站了起來,臉上平靜無波。
靈芝往後退的半步,眼神警惕,“你要幹嘛?”
她將地上的饅頭撿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饅頭上的灰塵。嘴角泛著譏諷的笑意,看了一眼靈芝。
“不幹嘛。隻是這饅頭掉了實屬浪費,還是得吃了才行。”
靈芝疑惑的皺了皺眉。
結果,她還沒說話,隻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砰的一聲塞到了她的嘴裏。
靈芝被砸的急劇後退,頭暈眼花,鼻梁骨都差點被這饅頭給拍斷了。
“唔——”
靈芝捂著鼻子蹲了下來,疼痛的一直在顫抖。
沈九齡眼中劃過鋒芒,慢悠悠的蹲在靈芝麵前,冰涼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靈芝鼻子狂湧著鼻血,她嗚咽氣憤的瞪著沈九齡。
沈九齡彎了彎嘴角,“之前懶得教訓你,但是你給我記住了,別在我麵前耍花招,否則,就不止流鼻血這麼簡單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現在去給我拿吃的過來。”
靈芝艱難地吐掉嘴裏的饅頭,剛要咒罵出聲,對上沈九齡的目光時,瞬間熄了火。
靈芝忍著屈辱,站了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朝外麵去給沈九齡拿吃的。
半晌,就看到靈芝端著幾個包子走了進來。
沈九齡看了一眼,她對毒最靈敏,隻是輕輕吻一下,就知道這東西是否能吃。
看著沈九齡吃東西,靈芝心裏陡生恨意,這幾次沈九齡對她的羞辱,她都記在心裏。
早晚有一天,她會幫著二小姐把這個賤女人趕出府去。
傍晚,寂夜無雲,星朗月明。
吃飽後的沈九齡,睡的舒服又安穩。
新柔閣那邊,沈月靈卻醒了昏,昏了醒的,折騰的蕭宸乾一夜沒休息。
第二日,沈九齡醒過來的時候,消息也就傳了過來。
楚神醫在蕭宸乾麵前進讒言,說他苦費一夜,熬出了新的藥方,能治沈月靈的病。
而藥引,還是沈九齡的血!
需要每日放血才能有效!
顧名思義,白馥入腹,與血融合,也能在沈月靈的藥裏發揮作用。
沈九齡眼中泛寒,還來?
她都沒想跟楚神醫計較了,可惜,他非要要來惹她。
真是不怕死的東西。
很快,蕭宸乾就派人過來找沈九齡了。
這次的態度倒不是很強硬,話語裏也說了,是請她過去。
和蕭宸乾對著幹,落不到好,倒不如順著他,還能得幾日安靜。
“走吧,帶我去見你們家王爺。”
到了新柔閣,還不曾進去,就聽到楚神醫說,“王爺,一次的藥引用量,恐怕得一碗。若是想治好二小姐,王妃恐怕每日都得來獻血了,這次若是治不好二小姐,屬下甘願以死謝罪,還請王爺相信屬下。”
沈九齡深吸氣,一次一碗?
正當她是血牛了?
沈九齡抬步進去,“不知道楚神醫師出何門?”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楚神醫嚇了一跳,蕭宸乾也掀開冷眸看了過來。
楚神醫故作鎮定的抬手,“我乃長白山醫聖之徒,不知王妃為何如此詢問。”
沈九齡坐到椅子上,“你師父若是知道你的行為,恐怕會羞憤而死吧?”
楚神醫愕然,氣怒不已,“你!”
蕭宸乾擰眉,“行了!”
他冷睿的目光看了眼沈九齡,“沈九齡,本王也不瞞你,這次月靈中毒,也有你的一部分責任,所以,為了彌補,你每天過來給月靈放血補身子。”
沈九齡氣的心臟疼,這個渣男,果真得找機會,盡早離開他才行!
“放血可以,但是你看我這副身子,能抵得住放血幾天呀?”
聽到沈九齡的話,蕭宸乾皺了皺長眉,“你想要什麼?”
合著壓根兒沒有心疼沈九齡,隻是要問她代價。
沈九齡的心底閃過原主的情緒。
很疼。
她甚至有點心疼原主了,你說她死拚活的求太後賜婚,最後換來了什麼?
沈九齡歎氣,“什麼也不要,但是你得讓我吃飽飯才行。”
蕭宸乾神色冷淡,“就這個?”
這個沈九齡,倒是挺會裝可憐的。
在王府裏,他從未克扣過沈九齡的衣食吃穿。
如今卻故作大度的說,隻讓她吃飽飯就行?
這是在譏諷他麼?
沈九齡坦然的點頭,“就這個。”
蕭宸乾冷笑,“好,來人。準備好王妃要吃的飯菜,送到王妃苑子裏去。”
“我可沒有說,隻有這一頓飯。”
蕭宸乾眼底劃過了嘲弄,“嫁給本王做王妃,本王還會餓著你不成麼?”
沈九齡笑了一下,“既然王爺如此大方,今天晚上我就把血奉上。”
沈九齡站了起來,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楚神醫。
不知怎麼,楚神醫被她看的毛骨悚然。
傍晚,沈九齡吃到了她有史以來吃的最豐盛的一頓。
吃飽喝足以後他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割肉放血!
隻是......
寒樹壓枝,烏雲壓月。
楚神醫剛剛換下醫袍,想到今日之事,楚神醫眼底湧出的得意。
這個不自量力的沈九齡,還想把他趕出王府?
真是可笑之極。
這段時間就好好讓她放放血!
“噔噔”門外傳來了幾聲輕微的敲門聲。
敲門聲打破楚神醫的思緒,他狐疑的走向門口,這麼晚了,誰還會過來?
“吱呀”一聲,門剛打開,還沒等他探出頭去看,隻覺得驀然間,脖子一疼。
他呲牙咧嘴的捂著脖子,“誰......”
話還沒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踏月沉雲間,一個纖瘦清掃的聲音,猶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來人正是沈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