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模擬操作室的屏幕依舊血淋淋,她雖然還有點不適,倒也沒像之前反應那麼大。
走到操作台,上麵躺著個沒有頭發、沒有臉,穿著病號服的假人。
柳橙捏了捏,這手感,竟然和真人沒有區別。
就是,針怎麼都紮不下去。
索性戴上手套,拿了手術刀在模擬患者身上劃了一刀,得,也劃不動。
深感無力,得了個寶箱,不知道怎麼打開。
想起精神病的老太太,莫非她是被這種情況逼瘋的嗎?
柳橙正哂笑的時候,突然瞪大眼。
手術台上,躺著個老太太,蓬頭垢麵,眼球發紅,老年斑布滿整張臉。
這不是精神病院的老太太嗎?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出現是許多文字。
吃火龍果挑籽嗎?是騎馬好還是騎鴕鳥好?火車壞了是抬著走還是扛著走?吃西紅柿......
這個她熟,精神病測試題。
捏著下巴琢磨,難道是因為她剛剛想了精神病,操作台上的模擬患者就相同,而大屏幕給出方案?
於是,想了想以前打針輸液的病人,想著那人是熱感冒,模擬病患變成她想象中的模樣,大屏幕出現醫務人員,開始進行治療。
她繼續測試,不想病症,隻想症狀,模擬病患也出現同樣症狀,屏幕上也出現了醫務人員。
柳橙跟著屏幕上的教程,記清楚藥、劑量,紮針的地方,輸液的流程。
這些她其實都會,就是每次紮針都得找半天位置,跟著學,倒是容易。做完這一切,模擬患者慢慢恢複,症狀消退。
柳橙打了個哈欠,還想再繼續,但是模擬患者毫無動靜。
擰眉想了想,莫非,模擬操作一天隻能三次?
實在覺得困,想在空間睡節省時間。好像空間並不允許,快睡著的睡覺,大腦就會像針紮般難受。
隻好退出空間,倒床就睡。
感覺剛睡著,就聽到有人拍打鐵門的哐鐺聲,隻好睜開眼。
才發現,原來睡了很久,天已經黑了。
睡了一覺,隻覺得全身更加酸痛了,忍著爬起來。
打開門,才發現家裏靜悄悄的,居然都沒人回來,這都晚上八點了。
這個年代,八點已經挺晚了,以往也不見這麼晚回來。
門口拍門聲越來越大,有個男聲扯著嗓子喊,“柳醫生,你在不在家!”
知道這不是喊她的,柳橙還是打開門出去,雖然是黑夜,隔了不近的距離,她還是能看清,男人臉上滿臉汗水。
柳橙走過去,“你有事嗎?”
見到是她,男人有些失望,問道,“柳醫生在不在家?”
柳橙搖搖頭,“應該在衛生所,這會兒還沒下班,去那兒找吧。”
男人一拳砸在鐵門上,嚷道,“我家孩子就在衛生所,她說離開一下,怎麼都找不到人!”
現在衛生所乃至醫院都是自負盈虧,為了維持運轉,基本都是開利潤大的藥。百姓更看不起病,隻能硬扛,醫院入不敷出。惡性循環,隻能降低醫護人員工資指標,尤其順城,那是更低了。
很多專業性人才沒有留下,招進來的醫生,可能懂個皮毛,然後慢慢學。
這也是她沒有係統學過,回城後依然可以進街道衛生所的原因,被柳寶珠頂替,對方也同樣接受。
衛生所培養得差不多,能自主治小病了,總會被順城的兩所大醫院挖走,隻能重新培養。
所以,衛生所可能就兩個人,夜班八點到十二點的時間,就隻有一個人,柳寶珠不在,那就沒人了。
不過患者都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大不了上門喊人。
說白了,就是窮鬧的。
別說順城,就是整個滇雲省都很窮。
柳橙打開門,“大哥,你別急,我也會點醫,不然我去給孩子看看?”
男人愣了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行行行,快跟我來!”
他抓著柳橙就要跑,柳橙忙說,“等等,騎車快點。”
正好柳寶珠自行車還在,她先用了。
男人直接騎上,帶著她,蹬得飛快,往街道衛生所趕。
離得不遠,騎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車都沒放好,男人就扯著她進去,步子大得柳橙都跟不上,基本就是被連拉帶拽進的衛生所。
衛生所不大,進門就是幾張長木凳的走廊,穿過去,就能看到裏麵有幾個床位。
一個女人坐在床邊,臉色很憔悴,聽到腳步聲,張嘴就問:“柳醫生來了嗎?”
男人忙說,“來了來了。”
看到柳橙,眼裏的希冀暗淡下去,憤怒取而代之,衝男人吼道,“讓你找柳醫生,你找她幹嘛!你是不是也想讓菲菲死了,好重新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