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我們薑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薑父勃然大怒,同時揚手重重地扇在薑歲歲臉上。
啪的一聲,小小的薑歲歲被打得狠狠摔倒在地上。
“瑤瑤平時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這麼狠心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我怎麼會收養你這麼心思狹隘又惡毒的女兒?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爸爸,爸爸我沒有,”薑歲歲撲上來委屈辯解,“我沒有推姐姐,真的是姐姐自己摔下去的......”
扯著薑明的褲腿委屈又卑微地乞求,“不要趕我走,爸爸......”
“你給我滾!”
薑明一腳將她踹翻,瘦弱的薑歲歲身子直接被踹出門外。
“還不承認,還在誣陷你姐姐,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把你從福利院領養回來,往後我薑明再沒有你這個女兒。”
不,不是的......
“都怪我爸爸,”薑瑤在一旁哭得柔弱、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怪我自己當時沒有站穩,歲歲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應該是記恨我早上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花瓶,也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爸爸,要不您就原諒歲歲這次吧。”
“瑤瑤,她都這麼惡毒把你從樓上推下來了你還幫她說話,你真是太善良了,可是你善良這賤人她領你的情嗎?瑤瑤我們走,以後我薑家沒有薑歲歲這個人!”
“管家,關門!”
“不,不要,爸爸,爸爸......”
薑歲歲撲上去,可砰的一聲,她身子撞上的卻是被重重關上的門板,哐當一聲,薑歲歲被重重拍在路邊泥濘道路上。
“爸爸,爸......”
女孩兒瘦弱的身子滾了一圈兒,摔在泥濘道路上,她仰麵絕望地看薑家別墅緊閉的門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
為什麼,為什麼要冤枉她?
她沒有推薑瑤,真的沒有,嗚嗚嗚......
從小她就沒有父母,被養母收養,後來養母去世被送去福利院,又在十歲那年被薑明從福利院領養回來,到薑家的那天她高興歡喜又激動,以為自己終於有家了,終於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她太奢求這份父愛母愛了,可誰知,接下來的這十年,她等來的不是母親的關懷、父親的疼愛,而是他們一家三口無休止的羞辱折磨......
轟隆隆,雷雨天,一陣雷聲過後,大雨瓢潑落下,小小的薑歲歲蜷縮在雨地中,身上的衣衫被打得濕透,她心疼地抱住小小的自己,她知道,她又沒有家了。
適時,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在女孩兒身旁停下,車門打開,男人撐著黑色雨傘走過來,他俯身將瘦弱的女孩兒從泥濘中托起,那麼地小心翼翼,像是對待自己最珍視的寶貝。
“七爺,這不是薑姑娘嗎?”
撐傘的助理聶遠看清了小姑娘的臉後驚了一瞬,“幾年前救過您的薑姑娘。”
雨幕中,男人側臉輪廓分明,容貌矜貴俊美,長指輕撫女孩兒的臉,眸底不自覺浮現一片紅,嗓音聽上去沉冷又帶著輕顫,“歲歲,我來晚了。”
昏迷的薑歲歲感受到了溫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作亂的小手一把捉住男人的手腕,“不要,不要丟棄我,不要......”
滿是泥濘的小手弄臟了男人高級定製的襯衫袖口。
“七爺,要不還是我來吧,您-”
“無妨。”
霍景辭大掌在女孩兒臉上輕撫,同時輕拍著她的後背,“乖,我帶你回家。”
“我向你保證,這輩子都不會丟棄你。”
低沉的嗓音,卻帶著的認真的堅定。
懷中的女孩兒像是得到了安慰,小身子不再顫抖,鬆開男人袖子,在男人懷中沉沉地睡去。
“七爺,您這意思是?”
聶遠在一旁聽得呆住了,七爺何時對人這樣溫柔過?又何時給人承諾過?
何況七爺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啊!
七爺要帶薑姑娘回家,那何小姐怎麼辦?
“還不過來開車?”
他沉思之際,男人的怒喝聲已在耳邊響起。
“是。”
黑色保時捷卡宴駛離薑家,徹底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
翌日。
辭園別墅。
帝都市中心最豪華的新中式別墅群,位於帝都江岸區繁華地帶,環境宜人亦美不勝收。
黑白灰極簡臥室內,女孩兒躺在床上。
薑歲歲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奄奄一息快要死了的時候,有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出現,他小心翼翼地將她從泥濘中托起,並承諾,他永遠不會丟棄她。
睡夢中,女孩兒甜甜地彎起唇角。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可,一轉眼夢境切換,腦海中顯現薑明那張凶惡的嘴臉。
“薑歲歲,你敢傷害瑤瑤,你心思怎麼惡毒?”
“當初我是看你可憐才把你從福利院領養回來,誰知道你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三天兩頭地作死,偷竊、逃課、毆打同學、混跡夜店,現在還膽大包天對你姐姐下手,你簡直蛇蠍心腸!薑歲歲,你就不配做我薑明的女兒!”
又是一陣陣的怒吼毆打。
“不,不是我,不是,”
可薑明那巴掌已經要打過來。
“啊!”
不是她,不是她!
一聲驚叫,薑歲歲猛然從夢中起身。
她嚇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根本無法從夢境中逃脫。
倏爾轉眸,入目,卻是白灰色牆壁,奶白色木質地板,輕紗窗簾,還有她現在睡的軟綿綿的大床。
怎麼,她是死了嗎,不然怎麼會身處天堂?
還有,天堂是這樣子的嗎?
“扣扣。”
敲門聲。
“薑小姐,你醒了嗎?”
不等薑歲歲回應,秦姨就推開門進來了。
秦姨今年五十多歲,盤著頭發,麵目看上去溫婉又和善。
進來時候麵帶慈祥笑容,十分和善,“薑小姐,您醒了。”
天堂,怎麼還有這麼溫柔美麗的阿姨?
“昨晚您淋了雨,被先生帶回來的時候您一直高燒不退,可給我們嚇壞了,快,薑小姐,快喝了這碗湯藥。”
“唔!”
薑歲歲看了眼麵前的秦姨,又看了眼她手裏拿的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碗藥,沉默良久開口,“是你救了我嗎,阿姨?”
“是我們先生,昨晚雨下得可大了,您是被我們先生救回來的。”
“哦哦,你們先生是誰呀?”
小姑娘聲音軟甜中帶著嬌羞,還帶著一種對未知情況的害怕與畏懼。
昨晚,她是記得自己在路邊快要凍死了,好像是有個人過來救了自己。
“我們先生是-”